清慈一怔。

目光從狐狸臉上移到了琴上,再從琴上移到了狐狸的臉上,有些費解,又似乎是為了確定狐狸沒在同他開玩笑。

半響,他吶吶道:“沒弦的琴,怎麼彈……”

聽他這句話一出口,狐狸二話不說將琴從地上拿了起來,然後朝門口指了指。

“沒弦的琴,你讓我怎麼彈々?”不甘心狐狸這一舉動,清慈站起身提高了聲音對他道。

“為什麼不能彈?”狐狸反問,似乎他這話問得外行又奇匿。

“沒弦的琴要人怎麼彈?!”

“沒弦的琴,為什麼不能彈。”

“當然不能!”

“所以,”沒再繼續往下說,狐狸朝門的方向再次一指。

清慈的嘴張了張。

似乎還想說什麼,但看了眼那把琴,又看了看狐狸,最終什麼也沒說。只沉默著抱起自己的琴推門走了出去,這次沒再回未,而外面那些黴氣似的東西也不見了,不知道是在什麼時候,它們已經消退得乾乾淨淨。

“狐狸,為什麼要耍他。”直到清慈的身影捎失不見,我問狐狸。

他抱著椅背在看著外頭幾個穿得很涼快的小美女。

聽我這麼問,他回頭看看我,眼神很茫然的樣子。“我耍誰了?”

“剛才那個人。”

“那個和尚麼。”微微一笑。

有意思,似乎全世界都知道那是個和尚,雖然他從頭到腳沒一點像個和尚樣。

“是啊,什麼五十萬,什麼沒弦的琴為什麼不能彈。你真要趕人走直說就好了,何必呢。況且人家真的有什麼不妥。”

一個能看出來狐狸是妖怪的人,必然不是尋常人。這樣的人被我店外的某些東西嚇的不輕,雖然我不知道,也看不出未那些東西到底是什麼,想來,不會是什麼很好打發的東西。

狐狸這麼對人家,不厚道。

“怎麼,你想收留他?”似乎看出我心裡在想什麼,狐狸再笑。眼神很盪漾,讓人很不爽。

“沒有,本來以為是你要幫他的。”

“幫他?沒好處的忙,有什麼好幫的。”說著,從桌子上拿起之前清慈留下的那隻打火機,輕輕一摁,隨即竄出道淡藍色的火苗:“嘖,好東西。”

“你又不抽菸,再好也沒用。”

“賣錢。”

一邊說一邊眯著眼笑,我瞪了他一眼。正準備提醒他快到交房租的時間了,這當口一旁的電話突然響了起未,把邊上蹲著打盹的傑傑嚇得一聲尖叫。

我拍開它,順手按起電話:“你好,狸寶專賣。”

“寶珠'”

聲音竟然是林絹,這讓我又驚又喜。

沒想到好些天聯絡不上,這會兒她會夾然打電話給我。忙問她在哪裡,她說她剛到家。聲聽起來很疲乏,再問她這幾天跑哪裡去了,她道,一直在東奔西走地找清慈。

很輕描淡寫的一句話,於是令我突然間有些惱了起來。

一聲不響失蹤那麼些天,我在這裡亂擔心著,原來她正在外頭到處找著這個綠頭髮和尚。

林絹她這是怎麼了,衣著品味變得不像從前不去說,就連對待男人的態度都變了。

是誰說過男人如衣服,朋友如手足。

是誰說過,一個不會賺錢給你花的男人,長成一枝花,也是個白搭。

況且這還不是一枝花,而是一個頭發染得很非主流的和尚。

而她居然為了這麼一個酗酒成性,並且完全不把她放在眼裡的男人東奔西走,這還哪裡是以前那個把男人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女人。

莫非周家的事情之後讓她變得那麼多了? 簡直像換了個人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