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的白雪……莫離道出了隱藏於他心中那卑劣的真相……香寶,是他的姐姐……那一個將軍模樣的人將手中冰寒的劍直直地刺入他的胸口,他倒在血地之中……

然後,便看到香寶的眼淚……晶瑩剔透,比世上最名貴的珠寶都要漂亮……

哀悽的笛聲如泣如訴,衛琴猛地搖頭揮去往昔的記憶,隨即微微皺了皺眉,雖然他是第一次帶兵,但亦明白在軍中吹奏如此哀悽的笛聲,無疑會影響軍心!一路尋著那悠揚欲斷人腸的笛聲,衛琴在距離營帳約百米開外的一處土坡旁見到了那吹笛之人,是個少年,很是面生,竟是沒有見過的,想來應該是下等兵役之類。

“將軍!”看清了站在自己面前的人,那吹笛的少年慌忙站起身,單膝下跪行禮。

“這是什麼曲子?”衛琴抬手讓他起身,淡問。

“離歌。”那少年有些拘謹地站在衛琴身旁,低頭道。

“離歌……”衛琴微微有些閃神,“是有思念的人麼?”

“嗯。”那少年有些含糊地輕應,似是有些害羞。

“是怎樣的人?”看著他羞澀的模樣,衛琴不自覺地又道。

“老家村裡的一個姑娘,有些胖,還挺笨,呵呵……”那少年說著,沒了拘謹,自己倒先笑了起來,只是那笑裡帶著甜,“我要出征的時候,她哭得醜極了,非要我答應她回去就娶她……呵……”

衛琴心裡微微一慟,想起了那個曾是胖胖的女孩,那個總是帶著七分慵懶,三分狡黠的女孩,“你答應了。”

是肯定句,不是疑問句。

“嗯,看她哭得那麼醜,真是沒有辦法……”少年笑容微微淡了些,“只是……能不能回去,也不是我說了就算的,真是有些擔心那個傻姑娘,如果我回不去了……她怎麼辦……”

“以後不要在軍中吹笛了,影響軍心。”沒有再與他繼續那個話題,衛琴道。

“是,將軍。”少年忙低頭應道,“是屬下疏忽了。”

“回營去休息吧,明日有場硬仗,想要活著回去,就要做好贏的準備。”衛琴開口,頗有些將軍的威嚴。

“是。”那少年眼睛微微一亮,有些開心地大聲應道,隨後便轉身依命先行離開。

望著他有些輕快的背影漸漸消逝在霧氣之中,衛琴抿了抿唇,竟是隱隱有些嫉妒。那少年期盼著打勝戰,期盼著凱旋,期盼著早日回去見到許下婚約的女孩,只是他呢?他是為了什麼才來這戰場的?

他的那個胖丫頭……會期盼著他回去嗎?

“報!”前方突然有人大聲疾呼。

“近前來講。”張了張口,衛琴道。似是仍是有些不習慣如此命令的口吻。

“是。”那人走近了些,低頭著,隔著朦朧的霧氣,看不清他的臉。

“何事?”衛琴問道。

“齊國趁夜來襲,燒燬我軍糧草,前方士兵因連日行軍征戰皆疲累不堪,難以應戰……”那人急急地道。

聞言,衛琴微微皺眉,趁夜來襲?

正在怔忡間,那跪在地上的人影突然翻身一躍而起,揮著手中的長劍,狠狠地撲向了衛琴。

殺手?!

衛琴後退一步,迅速拔劍出鞘,電光火石之間,溫熱的血撲濺了衛琴一臉。狠狠抽回刺入那人腹中的劍,那道人影便直直地倒了下去。

衛琴甚至還未來得及伸手抹去臉上的血跡,便已感覺自己被數十名隱藏於霧氣中的殺手圍住了。

殺手麼?揮劍避開來人的攻擊,衛琴冷冷揚唇。

那一日,夫椒山下,他也是這樣偷襲范蠡,致使其傷重墮崖的吧……

香寶懶懶的模樣在他眼前輕輕晃過,衛琴提劍便刺向那些殺手。

“去打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