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人老了,許壽心事越來越重,想起許晚晴在外邊受的苦,他就感覺心如刀割,想把她接回來彌補往日的過錯。當然,想而已,難為之處除了眼前妻子的阻力,還有許晚晴對他的仇恨。

也是因為如此,他才肯容忍陸弘在他的面前放肆,甚至為了能夠第一時間瞭解自己女兒的情況,他還有意無意地幫助陸弘。讓省臺去幫雅寶公司做廣告是這樣,向下面的機關單位打招呼讓他們不要為難雅寶公司也是這樣。

可以說,他對這個女兒的關心越來越多。

但是現在聽得妻子提起“女兒”,他才幡然醒悟,他還有另外一個女兒的

“哦……”許壽重新拾起筷子吃起飯來,“你是說憐幽呀,她在美國不是好好的嗎?”

華梅沒好氣地說:“你不要總為了你那些所謂國家大事和……你也得關心關心憐幽了,也得為她的前途多考慮一下。她早上打電話回來給我,說她的課程基本上學完,已經在設計畢業論文了,如果順利的話,明年三四月份就能學成畢業。我們就她這麼一個女兒,當然不能讓她一個人呆在美國。這樣一來我們就得想一想她回來後該怎麼安排她的工作,是不是?”

許壽一邊咀嚼飯菜一邊說道:“憐幽那麼大一個人了,又有主見,她會聽我們的安排?”

“不聽也得聽”華梅說道,“她外公說了,不允許我們家的子孫窩在外國,去那些地方學習是可以,但學成之後必須歸國,為國家人民做貢獻。”

“這點我贊同。”許壽笑了笑,“老爺子雖然霸道了一點,不過對待大是大非,還是很明理的。我也不允許我的女兒在外國找個洋鬼子回來做女婿”

華梅沒好氣說道:“那你就得多為她考慮工作的事,不要總是想著你的……總之她是你女兒,你要多費心。”

許壽皺了皺眉:“憐幽是學醫的,畢業後就是哈佛醫學院的博士,以她的學歷和能力,她回國有大把醫院會請她,你還擔心什麼?”

說到許憐幽,許壽更多是自豪,這個女兒出生於富貴之家,卻沒有養成那些嬌嬌女的嬌慣,從小到大無論是學習還是做人,都是他的驕傲。

天資聰穎的她從小就表現出過人的學習天賦,小學和初中各跳了一級,別人都是十八九歲才上大學,她十六歲就考上了珠江有名的醫科大學。因為自小對做醫生有興趣,進了大學更是長進,別人是七年才碩士畢業,她因為受到教授的青睞,只用了五年就從大學碩士畢業;接著更是全額獎學金考上哈佛醫學院,去那裡攻讀醫學博士,就算明年才畢業,她也不過才24歲。

對於醫學這種嚴謹艱難的學科來說,她算是很年輕很難得了。

這麼一個女兒,許壽從來就不用為她操心,所以妻子的話他不大理解。

華梅幽幽說道:“我就這麼一個女兒,我當然希望她能留在身邊。我想讓她留在羊城工作,這樣我們幾人也好有個照應。”

許壽點點頭:“羊城的醫院也不錯,足夠她發揮才能了。既然你有了主意,這事就由你和她說吧,儘量說服她就行了。”

“又是我?”華梅終於怒了,輕捶一下飯桌,“為什麼又是我,你就不能出面和她談一談嗎?她也是你女兒呀,你別什麼事都推到我身上。從小到大,你總是以工作忙來做藉口,涉及她的事你都不管,像學校開家長會,接送她放學,你一次都沒去過。你知道憐幽為這事有多傷心嘛,她那些同學總說她是個沒爸爸的人呢”

許壽想起了許晚晴,若說可憐,憐幽還有一個完整的家庭,晚晴呢,除了自己偷偷看她幾次,別的時候連爸爸都沒得叫。一想到陸弘所說的有人罵許晚晴野種的事,許壽就一陣心痛,渾身都不舒服了。

他又吃不下了,放下筷子:“好了,飽了,你還吃嗎,不吃我收拾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