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他恨恨地咬牙。這得寸進尺的色鬼,還敢淨往寧兒的胸前偎蹭,真是幸福得可恨!

“不要抱牠,給我。”

“為什麼?”雲求悔不解,揉了揉眼,低頭問:“小灰狸,你闖禍了哦?”

何止闖禍?簡直該杖責三十,再拖出午門斬首示眾!

“給我!”

雲求悔見小灰狸一雙圓睜睜的眼兒好無辜地看著她,著實於心不忍。“小傢伙不懂事,大哥原諒牠好不好?”

他也想原諒,可是得看看牠現在在做什麼──

不、可、原、諒!

一手拎過還想往中衣裡頭鑽的小色狸,他和牠有必要“好好談談”!

“大哥──”怕他責罰小灰狸,雲求悔趕緊抱住他,不讓他走。

“寧兒?”他身子僵了僵。她知不知道她在做什麼,衣衫不整地纏賴著他,這是很危險的,她明不明白?

“把──衣服穿好。”他聲音乾澀。

“大哥先答應我,不處罰小灰狸。”

“不會。”現在要他上刀山、下油鍋他都認了。

寧兒太純真,總以為自己還是當年那個小娃兒,就某方面而言,仍保留了兒時那股嬌憨的親暱依賴,忘了自己是個十八、九歲的大姑娘了,對他的許多舉止全無男女之防,如現在。

他明白她的用心,她在努力找回過去的歲月,填補這五年的空白,但是……

雲求悔乘機放走小灰狸,香軟嬌軀窩進他胸懷,纏抱著。

“我剛剛作了個夢──”

“哦?”拉來被子密密裹住她,確定沒有一絲受寒的可能性後,伸長手端來床畔小几上擺著的食盅,舀了匙藥膳吹涼,遞到她唇邊。

雲求悔皺皺秀鼻。“我夢見你不再逼我吃補。”

“那很好,從現在起,你可以認清現實了。”完全教人氣結的冷漠回答。

氣死人了,他都聽不懂暗示嗎?裝傻!

她認命的一口喝掉。“我才不是作那種無聊的夢。”

“然後?”不為所動,又舀了匙。

居然沒表情!她挫折地嘆氣。“我──”

“喝了才準開口。”

雲求悔認分地喝了第二口。“我夢見很小很小的時候,生病嫌藥苦,總不愛喝,大哥就先偷偷在指尖沾了蜜,然後再沾點藥汁讓我舔,告訴我藥一點都不苦。我一口氣喝掉,發現苦得要命,指控大哥騙人,然後大哥就餵我吃了顆桂花棉糖,說:‘這不就不苦了嗎?大哥不會騙你。’是啊,大哥不會騙我,一直到現在,我都還記著這句話。”她唇畔泛著甜甜的笑。

莫冷霄頓了頓,沒表示什麼,持續喂湯。

吃了幾口,雲求悔接來湯匙,舀了通向他。“大哥也吃。”

“這是補你虛寒的體質,我不需要。”

她搖頭,堅持不讓。“大哥吃。”

莫冷霄沒法子,只得依她。“別淨餵我,自己多吃點。”

依偎著、低喁著,共同分享了一盅膳食。

雲求悔掏出桂花棉糖入口。“大哥也吃一顆?”

莫冷霄不置可否,她找呀找的,然後難為情地仰起頭。“沒了耶!”

“嗯哼!”他挑眉淡哼,不用明說都知道,他那表情意味著:你好沒誠意。

“那不然、不然……”雲求悔好睏擾地咬著唇,努力思索對策,那神態看得莫冷霄又愛又憐,拂開她頰鬢細發,指背撫過白裡透紅的柔嫩嫣頰,一股好濃烈的情緒充斥胸口,他心神迷惑,情難由己地傾身吻上了她。

雲求悔眨了眨眼,有點小意外,但是很快地就反應過來,不需要多想,水眸半斂,玉臂環上他頸間,迎著他的需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