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上一回,他的吻仍不激狂,沒讓她感到一絲疼痛或不適,卻帶著深沈的渴望,似欲將她揉入靈魂深處,貼吮著,糾纏著,嚐盡她的每一分氣息,每一道甜美。

她嘴裡仍含著未化開的棉糖甜香,他吮著,嚐著,桂花清香迷惑了心神,他從不知道,那樣的綿軟觸覺、醉人甜香,竟教他如此無法自拔的悸動──

他濃重喘息,神思昏亂,失了自制地與她纏綿,擁緊她深陷於凌亂被褥之中,體息交錯,溫熱指掌渴求地順著水般的曲線往下挲撫,探入單衣之中,隔著兜衣,覆上了胸前的柔軟豐盈。

她嬌吟了聲,溫馴地承受他的放肆情潮。

那聲細細的柔吟,如一盆冷水兜頭而下,驚醒了他。

莫冷霄火速彈跳起來,像頭被螫傷的困獸,狼狽而驚亂。

天!他在做什麼?他怎麼可以……該死!

“大哥──”她醉眼迷濛,望住他。

“把衣服穿好!”他低斥,重重地喘息。

“看來大哥真的很想吃糖……”她喃喃自語,待莫冷霄回眸,她已穿妥衣物,坐在床邊,低垂著小臉。

“寧兒,我……”他張口想說什麼,卻不知由何說起。

怎麼說呢?他渴望的,不是糖,而是……

“沒關係的,大哥。”

思緒頓住!

她一記柔淺的笑,雲淡風清。

他啞了聲。

“下雪了──”她揚唇,期盼地輕問:“明天,陪我去看雪,好嗎?”

除了點頭,他默然無言。

做錯了事,卻要女人來圓場,他想,他是個很差勁的男人。

* * *

這場雪下了一夜,在天色將明時,轉為細雪紛飛。

雲求悔一早端來早膳邀他共進,吃完便迫不及待地拉著他去賞雪。

“多加件衣裳。”他不忘叮嚀。

“好。”

莫冷霄替她撐了傘,但她並不安分地待在傘下,起初只是伸出兩隻小手承接雪花,後來已不能滿足於傘下世界,繞著滿園的梅樹打轉。

“回來,寧兒!”

“再一會兒。”她回首甜笑。

寧兒變得好愛笑,似想以那抹純淨清恬的笑,拂亮他沈晦的世界,莫冷霄看得痴了。

“大哥──”她奔回他身邊,朝他伸出一隻小手。

經過了昨日,他驚覺面對著她時,他的意志力是多麼不堪一擊的薄弱,不敢再貿然碰觸她,與她太過親近。

直到今早之前,他都還不斷地在提醒自己這一點。

可是當她奔回他身邊,他還是忍不住替她拂去一身的雪花,將她一雙凍得冷冰冰的小手合握掌中。

雲求悔主動偎近他,凍得泛紅的臉蛋貼上他暖呼呼的胸膛。

忘了早先千百遍的告誡了自己什麼,莫冷霄拉開披風,將她納入溫暖如恆的懷抱之中。

“雪停了──”

“嗯。”他低應,長指攏了攏她的發,挑落髮間細雪。

“看,梅樹冒芽了,再不久就會開花。”

“嗯。”莫冷霄向來寡言,通常只是淡應一聲。

雲求悔嘆氣,要從他口中多挖幾句話出來,還真是不容易。

“大哥像朵寒梅。”

莫冷霄挑眉。“那是形容女人的吧?”

“才不,我就覺得大哥像冷冬寒梅,孤挺寒傲,霜雪中獨自綻放,不讓任何人靠近。”他的絕塵清香,要有心人才能發現。

這算誇還是貶?莫冷霄決定不去探究,靜靜聽她說。

“我喜歡冷梅,傲霜耐雪。”她偏頭,認真說道。

莫冷霄心頭一動,望向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