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來?”卓南雁道:“單這補天劍法,只怕晚輩便要參悟數年!這劍法乃家父所傳,晚輩先要練出個名堂來!大師這拳法雖然高明,晚輩卻也無暇修煉!”大慧笑道:“難得難得,世人都是貪多嚼不爛,你這小娃兒卻是慧根獨具!”他的眼芒倏地一亮,沉聲道,“這指月禪拳你不學也罷,但剋制林逸煙的幻空訣,你卻非學不可!”

卓南雁心底一凜,隨即笑道:“剋制林逸煙,何須晚輩?他魔功雖高,但若遇上大師或是羅堂主,未必便能討得了好去!”

大慧的眼芒幽幽一閃,緩緩搖頭道:“今日一戰,這老狐精未盡全力!”卓南雁心頭劇震,不由驚道:“當真如此,那……卻是為何?”大慧嘆道:“一來有你在旁,對他終是一種牽制。二來嘛,這林逸煙心思詭詐,決不會將一場比武勝負放在心內。今日這臨安風雲際會,大變在即,林逸煙留力不發,想必所謀也大!”

“龍驤樓要興起龍蛇變,格天社和秦檜更要乘機奪權,再加上林逸煙興風作浪,這大宋京師不知該是何等熱鬧!”卓南雁越想越覺心生寒意,忍不住蹙眉道,“林逸煙與大師交手,都敢不盡全力……這人當真如此可怕?”

大慧舉頭凝望天上殘月,嘆道:“天下武功大致分為佛門、道家、魔宗三途,其中佛、道兩家淳和自然,可謂殊途同歸。但魔宗卻倒行逆施,處處逆天而行,收效神速,反應也是奇大!”卓南雁聽他說起魔功逆天而行、反應奇大之語,心底不由一沉,隱隱覺得有一樣東西萬分不妥,卻又想不起到底是什麼。

只聽大慧又道:“……這魔宗功法的佼佼者便是‘巫魔’蕭抱珍,集大成者便是洞庭煙橫林逸煙!”卓南雁才點頭道:“不錯,龍驤樓主和雄獅堂主這南、北兩大宗主說起林逸煙,都對這人頗為忌憚!”

“依老衲所見,這林逸煙的三際神魔功還有些許漏洞。嘿嘿,傳聞明教自方臘被殺後,這門鎮教奇功便殘缺不全,林逸煙曾多次閉關參修,看來仍未盡悟其妙!”大慧說著搖頭一嘆,“饒是如此,他這身魔功修為也是超乎老衲所料,已到了魔宗最後一層的‘魔極入道’之境!過得一兩年,待老衲走後,天下不知誰還能製得住他!”

“大師何出此言?”卓南雁聽他言語蕭索,似是說他即將不久於世,驚道,“您禪功精深,身子康健,怎麼也要百歲開外!”大慧笑道:“生也只恁麼,死也只恁麼!左右不過是一具臭皮囊罷了。你還不知,八年之前,老和尚曾中過一次劇毒,拖延至今,只怕沒幾日活頭啦!”卓南雁怒道:“是誰對大師下此毒手?”

“一位故人,”大慧淡淡笑道,“呵呵,他也是身不由己。老和尚若不喝他那毒酒,只怕他家人便會不幸!”他說這幾句話時,意態閒適自若,似乎這身中奇毒、壽數不久之人並不是他。卓南雁知他絕不會說出那人名諱,想到竟會有人算計這慈悲為懷的老僧,心底悲怒陡增。

“還是說林逸煙吧!老衲已跟這老狐精耗了數年,對他這三際神魔功已有了一些剋制心法!”大慧湛若深泉般的目光凝在卓南雁臉上,緩緩道,“放眼天下,或許只有你,來日能跟林逸煙一爭高下!”

卓南雁被那目光瞧得心神一振,胸中豪氣陡增,笑道:“那晚輩便跟林逸煙幹上一仗!看來大師的心法是非學不可啦。”大慧點頭道:“你可知適才林逸煙最後那一招,為何沒有發出?”

卓南雁愕然搖頭:“晚輩也是大惑不解。”大慧道:“林逸煙為人謹慎,出手務求必中。若無必勝之念,便會隱忍退走。別說這一招,當年令尊投入他明教時,引領大宋武林數年風騷。那數年時光,林逸煙照舊是忍了!呵呵,看來老和尚修習的幻空訣,偏巧正是剋制三際神魔功的法門!”

“幻空訣?”卓南雁雙眸一亮,心底霍然生出水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