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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燭雁,你別回漢庭那邊,我去求爹,把你許給我,我們這一世、下一世、下下一世都在一起……”
白岫氣息荏弱,埋在她懷裡微聲道。
第10章(2)
燭雁眼眶發燙,想答一句,張了口卻出聲不得,滯在喉口都是哽意,脹得嗓子疼痛不堪。
大哥大哥,你只顧喚我做什麼,你傷得要死了知不知道!
她慌慌按著白岫背後濡熱處,鮮血浸溼掌心,順掌緣腕端淌入袖口,怎麼不停!怎麼不停!那一擊究竟有多重?
誰的視線盯過來?遲鈍地望一望,是烏雅。燭雁護住懷裡的兄長,不給不給,大哥是她的,誰討也不給!
即使是烏雅!
沒有錯,夫妻團聚是天經地義的,可是,烏雅都有阿齊亞了,為什麼還要嫁給大哥?
那時候,冷靜說道“娶了烏雅,就要對她負責任”的人,真的是她嗎?
還是,眼前抱著大哥,恨不能和他一同去了的人,才是她?
她說不出動不得,驚惶著瑟瑟抖著,只要大哥現在還能說一句動一下,身體還是暖的,她什麼都應他允他。
假使蒼天不許,就報在她身上,假使地獄缺魂,就取了她的命去!
不一樣了。
不一樣了啊——
很多年以前,那個深夜裡奄奄一息的少年,眼看著他生命一點一滴流逝,她都不怕,也不覺與已有什麼關係,反正那是個陌生人,死便死了,也不會同她有何牽扯。可是眼前這人不是,這個人與她朝夕相處,相濡以沫,一心一意念著她,陪著她守著她。於是,似乎血脈都彼此相系,明明流出的是他的血,卻像一分一毫帶走她的生機氣息。
一旁,烏雅也在微微顫抖,她渾身溼淋淋地,卻不覺衣裙沉重。她只怔怔瞧著這兩人,眼裡心裡,辨不清是酸是澀。
融雋自回京,就不肯踏進家門一步,只為了眼前這個姑娘。而她當年為他轎前輕聲一言,決然嫁與,從此苦等七年,他卻永遠都不知緣由。
漫漫七載青春芳華,給了一個永遠不承認她的丈夫,這條路,她該不該悔?
嘎大人驚魂未定,眼前這團亂,讓他一時沒了主意。盧射陽居然臨陣倒戈,將他埋伏的人手盡皆逼退,廊上殺手不是他親隨,此刻也未必切實可靠。念頭轉間,盧射陽的劍已架在頸間,他一激靈,立悔不該太過信任,盧射陽反覆狡變,實在不如他舅父好駕馭。
他嘶聲道:“你不是說,你答應你舅父,不傷我性命?”
“不傷你性命,不表示不可以斬你一隻手一隻腳玩玩。”盧射陽森森地說,見他駭得面如土色,心裡愈加痛快。
然後瞥見一旁萎然倒地的白岫,恐嚇那老頭的興致卻頓時散了。
當年為替舅父減輕殺孽,暗中將繩索做了手腳。之後,並沒有想過他日竟能再相遇。
宮裡堅忍莊正的少年侍衛融雋,山村裡單純無垢如孩童的白岫,怎樣比怎樣看,都不能重合。或者,僅僅一面之緣的融雋的印象,本就是遙遠而模糊的,而白岫,一言一笑,卻仿若昨天才親眼見。
一同捕野兔罩家雀,胡言亂語唬弄他,看他似懂非懂的神情,鄭重思考的模樣,竟覺得,有這麼個有點稚拙老實的傢伙作朋友,居然好像……也不錯。
聽他認真說著:“我這樣相信你,你卻騙我,我很難過……”
似乎,真的覺得愧欠了他。
天空中響起噼噼啪啪焰火綻放的聲音,萬紫千紅,火樹銀花映亮整片漆黑天幕。
盧射陽一嘆,從腰裡取出件東西,將引信一拔,一道火蛇竄入天際,在滿空絢爛映襯下,很不起眼地一晃即逝。
嘎大人驚問:“那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