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燭雁也不知怎地,第二日就扔下白岫,徑自收了行李離京返家,讓他為自己的口不擇言自責了足足一柱香時分。人家是個黃花女兒,怎麼能這樣歹意地在她面前謀算她清白!
應該趁她不在時給白岫出這個主意才對。
“我也不十分清楚,可能、那個……”他沒了聲音,只是低頭瞧著馬鞍。
“難道是漢庭說的那句旗民不婚?雖然滿人和漢人成婚是難了些,但你又不承認你是融雋,戶籍無處可考,從此當你是漢人也就是了。”
提到這個,盧射陽就恨得牙癢癢,白岫死不承認自己是融雋,一口咬定記不起從前的事,看他很無辜茫然的樣子,竟猜不出他到底是否真的失憶過深難於記起。結果那晚在宮中提起的交換條件也沒達成。這死小子不做證言,算白救他一場。
不過麼,嘎大人被對立的裕佳貝勒揪住了罪責,也不算枉費了自己幾乎與白岫撕破臉的代價。京城權勢爭鬥此消彼長,黨派林立爾虞我詐,實在是無趣之地。
呃、還有——
“阿岫,我刺你一劍,你不會記仇吧?”
“嗯?”白岫心不在焉地應,“不會。”
“喂,你答得很敷衍,不是想什麼時候偷偷報復我吧?”
白岫看了他一眼,又遙遙看著前方,淡淡道:“你現在,和那時候很不一樣。”
盧射陽注視他片刻,忽地一笑:“人都是有幾張臉的,你也不例外。”
他現在和那時在宮裡的語氣神情,想必不會在燭雁面前出現。也正因如此,才更讓人懷疑他為留在燭雁身邊,強說自己不再記得,捨棄過往一切,家族姓氏、親眷妻室、大好前程……與所有曾經一刀兩斷。
也許,從前那個他不熟識的融雋,會困於責任道義,抉擇兩難。但現在,這個孩子般的白岫,卻可以任性執意,要自己想要的,義無反顧。
“這樣也好,虧欠兩個總不如虧欠一個。”
讓人眼紅的是,他也不比誰差,可是至今為止,別說兩個,他連一個想虧欠……不、是想奉獻他全部身心的姑娘都沒有啊!
“還有,燭雁妹子到底在生什麼氣,居然扔下你一個自己回家?”盧射陽很惡意地三姑六婆,“而且聽說漢庭幾天前也回去了,這兩人一前一後,怎麼都不顧你?”
白岫猶豫著,不知該不該說。
漢庭為什麼回去他不知道,但燭雁……她是聽了盧射陽的話,之後便很懷疑地翻了臉,暗地裡氣惱地揪住他,問那夜他是不是故意的,而並非因為藥效所致的神智糊塗?他在燭雁面前從來不說謊,只好老實承認:她總說烏雅是責任,那麼,這樣一來,燭雁便也是責任……也就不能再推開他,將他推給別的女人。
所以,燭雁應該就是為這個,一惱之下扔下他回了關東。
雖然,他很喜歡……可是燭雁好像很疼,如果以後,她不許了,怎麼辦?
“笨阿岫,想什麼哪,都不理我!”
白岫瞥他一下,又趕快轉回去,專心看路。
盧射陽嚇得差點從馬上栽下去。
“混蛋,你幹什麼看著我臉紅?我警告你,你已經有燭雁妹子了,況、況且,你就算再俊,也是個男人……”
一群烏鴉從道邊樹林裡聒噪地撲出來,在半空盤旋一陣,又隱沒在濃密的林葉間。
還沒到村口,就見一隊迎親隊伍喜氣洋洋地迤邐而行,敲鑼打鼓,一路歡騰好不熱鬧。
盧射陽笑道:“快些,我們去討碗喜酒喝。”
於是二人加鞭,才近得一些,看得清婚嫁隊伍人們面目,盧射陽忽然詫異,“新郎是漢庭,他和誰成親?”
白岫遠遠望去,那人群簇擁中高鞍吉服的新郎,可不正是時漢庭?他回來應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