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屏風後轉出,帶了一抹視窗灑入的月色,毓秀溫雅。

聚寶盆?禁斷戀?

“展越,是何人?”一個公子從屏風後轉出,帶了一抹視窗灑入的月色,毓秀溫雅。

我一愣。

“是隔壁和少爺抬價的客人,說是要和少爺……”那隨從側過身回話,話未盡便被來人看清我後一下打斷。

“妙兒?”裴衍禎眉尖一蹙,眼尾一抬,唇角抿了抿。

“姑爺?!”我身後的綠鶯脫口便喚,想是立即便曉得自己喚錯了,馬上又改口亡羊補牢道:“舅老爺……”

這下情況便有些詭異了,我和自己的前夫偶遇在勾欄院裡,還為了搶同一個小倌互相競價。

這……這其實也沒什麼好值得大驚小怪的。我沈妙何人?我沈妙也算是經歷過大風大浪被龍爪拍打過之人,況且,我和裴衍禎也算老夫老妻熟門熟路了,故而,我乾乾笑了兩聲,對裴衍禎道:“既是小舅舅要那麝憐,我就不搶了。”

長幼有序,爹爹自小便教導我要孝敬尊重長輩。

只是,我過去竟不曉得裴衍禎是男女通吃的……難怪我瞧那應門隨從眼熟,現下我想起來了,此人便是那日我和宋席遠成親時闖進來的緇衣捕頭,如今的捕頭也確然不容易,不但白日裡要在衙門當差,夜裡還要陪著官老爺逛勾欄扮隨從,嘖嘖,行行有本難唸的經。

正待告辭離去琢磨著改日再來,裴衍禎卻邁了兩步擋住我,伸手便握住我的肩頭,“妙兒,你如何會在此處?還穿得如此單薄?”忽覺肩頭有異,裴衍禎似乎越收越緊,捏得我有些疼了,“方才真是你在隔壁喚的小倌?”

語氣和往常一般再溫和不過,我卻突然覺得後頸有些寒涼,想來確實穿得太少了。

“五娘,三公子說了,今日便點那麝憐。”

我正垂著頭琢磨如何回答裴衍禎,不妨斜對面一個小廝拉開門正喚老鴇。

我本能一抬頭,正正瞧見門戶大開的雅間裡坐了三五人把酒言歡,為首的那個不是宋席遠卻是哪個?

好吧,其實碰見一個前夫和碰見兩個前夫並沒有什麼區別。夫妻三人點了同一個小倌也並沒什麼稀奇。

宋席遠一抬眼也正瞧見我,面上竟掠過一絲莫名驚慌,急急起身出門三步並作兩步便走到我面前,脫口一句話便叫人十分嗆水,“娘子,你是來捉姦的嗎?”旋即一臉大義凜然只差指天誓日道:“相信我,我是清白的!我只是過來談生意應酬,小倌是給其他幾位老爺點的!”

接著,突然反應過來一般,面色忽地玄妙猙獰起來,“妙妙,你如何會和裴大人攜手逛勾欄?”

我低頭一看,不知何時裴衍禎已鬆開了我的肩膀改而握住我的手,遂掙脫開,道:“碰巧遇見的,本來想見識見識那麝憐的功夫,既是你二人皆點了他,今日看來是瞧不見了,我明日再來亦可。”

“明日?!”裴衍禎與宋席遠異口同聲,語氣聽著十分不善。

我揣摩了一下,難道他們明日還要點這小倌?我素來隨和寬容好商量,遂和緩道:“要麼後日亦可。”

不想話音未落,二人面色卻益發地不好了,叫我後脊樑骨由下自上漾出一股寒意,生生抖了一抖,弱弱道:“莫非……莫非你們竟想包月?”

宋席遠登時青面獠牙,裴衍禎額際一道青筋浮了浮,欲崩不崩將將要崩,最後伸手捏了捏。

我看了看樓下過往的小倌,再看看宋、裴二人,一時十分憂心,以他二人這白淨的模樣,倒不知是他們十八式小倌,還是小倌十八式他們……

正憂著,不妨裴衍禎伸手握了我的一隻手,道:“妙兒,此處汙穢,我現下便送你回去。”

與此同時,宋席遠卻握住了我另一隻手,看著走道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