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抽了一口,朱秀芝就在老潘家大門口不遠的地方等著呢,見潘士聰出來了,忙跑到他跟前,連聲道,“怎麼樣,我說的沒錯吧,該叫基建隊人把他帶去公社了吧?”

潘士聰看了朱秀芝一眼,氣得話都說不出來了,一大早的被這個女人折騰起來,忙活半天,連個屁都沒蒐羅到,他能不火大麼!

潘士聰沒好氣道,“你這張嘴要是再亂說,我就把你帶去管教管教!”

等大門外頭潘士聰的聲音漸遠了,張學蘭朝她男人看了一眼,見她男人給她使了個眼色,張學蘭才起身把自家大門關上,再拿木栓反插上,長長的吁了口氣,壓低聲音對她男人道,“兆科,剛才可把我嚇壞了,家裡那些東西呢?你都藏哪了?”

潘陽總不能對張學蘭說都藏在她空間裡了,就支支吾吾道,“反正是你找不著的地方,這段時間我們都低調些,等風頭過了再說。”

張學蘭又吁了口氣,想到朱秀芝那女人,她忍不住呸了一聲,“這個爛了心腸的死女人!以後我要是再同情二房分毫,我張學蘭三個字就倒過來寫!”

☆、第19章 號一更

早在被潘兆房發現之初,潘陽就喊上張學蘭一塊上山,兩口子抹黑把菜園裡的菜全給連根拔了,能賣的全拿去賣掉,半生不熟的就留著家裡吃。潘陽還拿大鐵鍬把鬆了的土壤全給拍板正了,上面還扔了碎石頭,夏季雨水又多,下了幾場雨地幹了之後,壓根就看不出來種過菜。

要知道,二房靠得住,母豬能上樹!

得虧潘陽有先見之明,昨晚朱秀芝前腳剛走,潘陽後腳就喊全家人一起行動,該收的東西一股腦全打包了起來,連夜搬到潘老五家去。

潘老五老兩口子如今全被潘陽送去了省城,潘陽從省城回來前,老兩口把家裡鑰匙給了潘陽一份,讓她沒事去他們家晃盪兩圈。

既然都沒人住了,門一鎖不就完事了?農村人有些迷信,家裡一定要有人氣在,哪怕潘陽不天天睡在潘老五家幫忙看門,也要時不時過去轉兩圈,把他家門窗大開透透氣。

眼下倒是方便了潘陽,家裡的新衣裳、床單被罩、毛線還有風乾魚肉和雞仔,全給潘陽和潘士堯抹抬放到了潘老五家裡。

不過潘陽還是不放心,趁著沒人之際集中意念把東西全存到了自己空間裡,唯有這樣她的心才能安安穩穩的揣在肚子裡,毫不擔心被人發現什麼。

可憐朱秀芝這個女人,信誓旦旦的要抓住大房的尾巴,沒想到竹籃打水一場空,還給她男人潘兆房知道了她偷摸舉報大房的事,被她男人狠揍了一頓。

到底是親兄弟,潘兆房就是再不是東西,也不忍心去舉報潘兆科,可想而知他知道朱秀芝偷摸舉報後,把她揍得有多狠。

朱秀芝被她男人揍,最開心的要數張學蘭,她如今可樂呵了,白日裡東家串西家,和一群中年婦女東家長西家短,不等太陽落山,她就早早的把晚飯做好,催著家裡老少趕緊吃飯。

為啥這麼急?因為吃完了飯,她要趕著扛大板凳去潘家村小學操場參加批。斗大會,批。斗的物件是原潘家村小學三年級班主任朱克勤,不僅潘家村生產隊的所有人要參加,就連其他村的都會過來,把小學操場密密麻麻圍成一大圈,裡三層外三層,別提多熱鬧了,去晚了尋不到好位置根本看不見!

“阿噠,你不去了?”張學蘭收拾了碗筷,讓她男人抗一條大板凳,讓她兒子也抗一條,大家都急吼吼的往學校大操場趕,只有潘恆春坐在二層石臺階上沒動攤。

潘恆春從布兜裡捏了兩搓旱菸草放進菸袋鍋裡,點上抽了一口,聽大媳婦這麼問他,潘恆春搖搖頭道,“你們去吧,我就不去了,沒意思。”

和小一輩的人不同,潘恆春才是真正受過罪的人,回想起大革。命剛開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