資,可不是熬時間就能拿工資的!”

不得不說,張欽銘這番話算是給了他們一個警醒,是啊,他們是按件拿工資,與其閒嘮嗑擔心些有的沒的,還不抵多掙點錢,他們就不信了,潘兆科一家老小都在這,難不成還會跑路?

其實張欽銘剛才那番話純粹是在瞎說,他手裡一分錢的都還沒有,這都快月底了,往些時候早該給他工資錢,到月末那天算了賬就能發放,這個月還沒有個底呢。。。

窯廠看守室的小電扇在嗡嗡搖著,潘陽和姚寶忠坐在電扇下,一人手裡一個小算盤,噼噼啪啪算著新一季的賬,等對完了所有的賬,姚寶忠這才問潘陽道,“兆科,王有地那兒,統共花了多少錢?”

打從王有地出事開始,錢都是潘陽在拿,如今這人也出院了,他們也該算賬了。

潘陽端起搪瓷缸裡的茶,喝了一口,方才道,“先擱著吧,我看這人出院了,事情都不能完事,估計王家人還得來鬧賠償,到時候再說吧。”

聽潘陽這麼說,姚寶忠重重的嘆了口氣。

兩人正說著王有地的事,潘士松和姚祺田一前一後進來了,潘士松跟兩個老的大致說了下今天的情況,又把住院花的賬單遞給了潘陽,道,“我給結算了,他住院這些天統共花了一千五百多。”

姚寶忠倒抽一口氣,訝道,“花這麼多?”

潘陽長嘆了口氣,道,“怎麼沒有這麼多,頭幾天只是在監護室就花六七百啦。”

姚寶忠沉默了,半響方才道,“兆科,這月底又來了,外頭那幫工人的工資還沒個底,該準備好啦。”

其實若是沒有碎石廠,哪怕出了王有地這件事,他們也不會壓力這麼大,窯廠的盈利完全夠他們很寬裕的處理任何事,可趕就趕在,碎石廠剛起步,佔用了窯廠的大量資金,讓他們難免捉襟見肘,眼下又出了王有地這事。。。

潘陽道,“這月工資要拿多少?”

姚寶忠道,“估計跟上個月差不離,七八百吧。”

潘陽喝了口水,道,“七八百啊。。。窯廠賬上沒出去的錢還有三千多,除卻買煤炭、交電費、耗油費這些零碎支出,估計就不太夠了。。。這樣,我先拿點墊吧。”

姚寶忠抬手攔道,“你別拿錢墊了,這錢我們平攤,三個人扛著總比一個人扛著強。”

姚寶忠說是這麼說,現在哪裡還有三個人呀,只剩下兩個在死撐,打從那天潘兆豐說要分開幹之後,他再來窯廠那就是全憑心情了,想管事就管,不想管就蹺二郎腿坐在看守室吹電風扇,這種情況下,你當他還能再願意承擔任何事?

聽姚寶忠提起三個人,潘陽搖了搖頭,對姚寶忠道,“寶忠大哥,晚上你和嫂子來我家一趟,我把兆豐也喊來,我們把事擱桌面上好好說說。”

晚上張學蘭早早的燒好了飯,老潘家人剛吃完把筷子放下,姚寶忠兩口子就來了,張學蘭把碗筷收拾了,潘陽對潘士告道,“小告,去喊你三叔三嬸過來。”

潘士告哎了一聲,嘴巴一抹蹬蹬往後崗頭跑,把潘陽的話帶給潘兆豐兩口子之後,蘿蔔頭就趕著回家寫作業了,剛出潘兆豐家門,正好碰上串門子的王家美。

王家美道,“小告來三叔家做什麼?”

潘士告道,“阿噠讓我來喊三叔三嬸,說有事商量。”

聞言,王家美忙又道,“有什麼事商量?”

潘士告頭也不回的往家跑,嘴裡道了一句,“不知道!”

王家美撇撇嘴,手裡端著碗筷家去了,潘士勳剛從鄉里回來,在小廚房門口的臉盆架那兒洗手臉,王家美一進家門就道,“士勳,趕緊吃飯,吃了飯我們帶潘燕去大巷口轉轉。”

老潘家就住在大巷口,王家美哪是想去大巷口,她想去的是老潘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