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望去,只見那惡龍正全力追著卷柏叢逆流而上,我從未聽說過卷柏能在沒有風的情況下逆流而行,更不明白金甲碧眼鼉緣何要去追趕卷柏叢,眼前這景象太詭異,只見卷柏叢真如長了腳一樣,在河水中飛速前進,老鼉緊追不捨卻總也趕不上它的速度。我倆百思不得其解,又不敢靠上前去一探究竟,只得遠遠觀望,但只見那金甲碧眼鼉不時用嘴向前啃咬,濺起漫天的水花。

我仔細觀察起那一簇卷柏,漸漸看出了端倪。我對胖子說:“你看卷柏林底下,是不是有什麼東西在反光。”

胖子用手搭在額上,遙望了幾眼,點頭說:“是有一股銀閃閃的東西在下邊牽著卷柏,我就說嘛,又不是真的長了腳,怎麼能跑這麼快。敢情是被什麼東西在水邊拉著跑。”

老鼉在水中鮮少有對手,悉數叢裡中的各類猛禽飛獸,敢在太歲頭上動土可真不叫多。

我耳邊不住地響起那老鼉悽慘的哀嚎,那聲音好似它在被什麼東西噬心焚骨一般。

“我懂了!”我拉住胖子,“你還記不記得我們之前看見的大鳥蛋?”

“恩?你不是說那不是鳥蛋嗎?怎麼又變卦了。”

“那不是鳥蛋,是老鼉蛋!這是隻護患的母鼉!”

像是為了印證我的想法,一隻幾乎有汽車大小黑甲長腿的蜘蛛慢慢地從水中浮了出來。我和胖子都被這個黑麵煞星嚇得哆嗦了一下。那隻蜘蛛顯然是乘母鼉不備,準備偷食鼉蛋。

此刻兩隻巨獸在水面上展開了一輪驚天動地地搏鬥,我對胖子說機會難道,我得摸過去找救命用的神仙果。胖子自知攔不住我,比畫了一下手中的魚又:“我跟你一起去。”我說:“你在旁邊打掩護,它們一有動靜立刻叫我。”

我潛人水底,一口氣憋上了卷柏叢,映人我眼簾的一幅畫面慘不忍睹,即使我已經見慣了噁心血腥的畫面,也忍不住心口一陣發堵。那些被蜘蛛啃碎的蛋殼灑滿了整片卷柏,而一些黃色的私稠物中竟然混合著一些紅色的液體,想必是一些即將孵化的小鼉慘遭蜘蛛咬噬,四下看去,一隻被啃了一半的小鼉證明了我的想法,由於它尚在孵化中,渾身通紅晶瑩,尚未長成的殼無法保護它不受侵襲,想必被蜘蛛一口咬去了半截身軀,血液從身體裡湧出,衝向那像膿水一樣的黃色粘稠物。蜘蛛行兇未久,它還沒有死,正在作死前的掙扎,混合著紅色血液,黃色粘稠物的液體中輕輕蠕動著,不時吸一口來維持生命,而那僅剩的幾個蛋外面也密佈著蛛絲。一旁邊的母鼉被蜘蛛絆住了手腳,此刻行動不使,只能用力撕咬起蛛絲。胖子在一邊催促我抓緊:“老胡,快,快!”

我找遍四周,沒有找到土著口中所說的神仙草,不由心中大急,我暗道,一定要冷靜,肯定有地方還沒有找,既然土著說就在水中漂浮的林子裡,那麼,會在什麼地方呢?我盯著那蓋著蛛絲的龍蛋出神。又是一聲哀嚎打斷了我的思緒,我朝那惡龍望去,只見那蜘蛛不斷地吐著絲線,而那惡龍幾次想要衝向那蜘蛛卻又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扯住,想必是那蜘蛛將蛛絲吐在上方的一塊岩石上,所以才先向上游去再折返過來,正好打個死結將那頭母鼉捆了個結實。那母鼉的聲音越發悲慼,顯然是母性的能量在支援著它作殊死掙扎。我忍住噁心,翻開碎裂的鼉蛋,果然在錯綜的卷柏葉中找到了一顆像眼球一樣的紅色果實。我不敢打愣,一把摘下神仙果,朝岸邊遊了回去。

我才從水裡冒出頭,胖子就急切地問:“怎麼樣,老胡,採到沒有?”我揚了揚手中的神仙草,說:“真是一顆眼球樣的果實。”胖子立刻大笑:“哈哈,這叫以形補形,我看酋長死不了了。”我點了點頭,但耳邊那一陣陣的哀嚎實在讓人於心不忍,回到岸邊之後,我提起步

槍瞄準了水面,胖子說:“你這是幹嗎,咱們子彈有限,可不能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