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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自己。這還真是榮幸啊,蕭墨存自嘲地勾起嘴角,眼波橫流,看著皇帝,輕聲道:“陛下,臣是笑,墨存明明是宗室子弟,怎麼卻進不得報效朝廷,退不能閒散度日;墨存明明是個男人,怎麼到了今日,卻這麼不男不女?但凡墨存身邊有個可商量可相伴的人,又何至於如此不尷不尬,要借酒消愁?”
皇帝頓了一下,緩緩地道:“你是在怪朕了?”
第31章
“你是在怪朕了?”
“你是在怪朕了。”
這句話,從疑問句轉為肯定句,蕭墨存聽後,只覺一陣尷尬。為什麼自己每回想好好跟這個皇帝溝通,都會被他自動歸入為後宮嬪妃嬌嗔怨懟的情緒?
他揉揉太陽穴,正待組織語言,重新表達,卻接觸到皇帝深邃而專注的眼神。隨即,一雙大手撫摸上他的鬢髮,皇帝難得換了口氣,聲調溫柔地道:“你是該怪朕,朕昨晚,本該來看你,駕輦明明朝尚書處來,卻不得不在中途,折去了別的地方。”
蕭墨存心道,還好你去了別的地方,若不然,就憑昨晚那種混亂,你一來,都不知道會演變成什麼局面。他定定神,道:“陛下,臣不是……”
“小東西,你是該發脾氣。”皇帝打斷了他,一邊輕撫著他散落身後,還來不及梳理的長髮,一邊道:“朕將你放在宮中,卻沒有名分;讓你參與朝堂事務,卻沒有官職;賜給你封號,卻不入典冊;為你花的心思,卻不能堂而皇之,詔告天下。這些,你心中有怨,朕都明白。”
突然之間,蕭墨存被如洋娃娃一樣抱了起來,轉迅之間掉了個方向,置於皇帝雄健的臂彎之中。皇帝將他緊緊擁抱著,用力之大,幾乎要把他嵌入身體那樣。蕭墨存極為不舒服,卻只能暗忍著,乖乖呆在他胸膛處,聽他低沉雄厚的聲音,如風吹過谷,在耳邊迴盪:
“但是,你有沒有想過,這一切,其實是為了護著你。別的不說,就說昨晚,若朕一意孤行,將徐妃拋在腦後,第二朝中必定流言四起,徐妃的兄長,御史大夫徐靜謙,未必會上奏彈劾,可保不定他底下那幫御史們不趁機做做文章。更何況,有心人虎視眈眈,宮裡各方勢力波濤暗湧,你現在這樣,都有人見的想沒事找事,若是但凡有一星半點的把柄被人抓住,那朕也難保你懂嗎?朕不是不願意給你那些虛名,朕是不能啊。”
蕭墨存沒有說話,只靜靜聽著,那個男人繼續在他耳邊道:“朕也想陪你,想與你日日流連,夜夜共歡,但現在不行。再等一等好嗎?墨存,等朕掃平北疆,南定百越,中興朝綱,到那一日,天下之大,就真如你所說的,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到那時,朕成為下真正的主人,朕要與你站在一起,許給你的位置,好嗎?墨存。”
他的聲音不可不謂情真意切,他的撫慰和承諾,也不可不謂動人之極。帝王無情,天下皆知,但無情中難道的一點真情實意,卻最為蠱惑人心。倘若自己不是來自兩千年後的時代,此刻只怕真要為其所動。
但此時此刻的蕭墨存,非但不覺得感動,相反,心底有隱隱的怒氣正慢慢積聚上來。
他再儒雅,再清淡,卻也是商人出身,商人的思維令他迅速在此中判斷出一個事實,那就是蕭宏鋮所說的話,聽起來句句為他著想,可實際上,卻句句為他自己千秋萬代的帝王霸業做打算,他只想用不著邊際的幻想和愛意套住自己,但並不打算許給自己任何一種實際上的利益,那點好不容易顯露出來的真心,也在如此重重的盤算當中,顯得如此可憐和微不足道。
又或者,對蕭宏鋮而言,帝王的私下寵幸,就已經是給予晉陽公子最高的利益了。得到寵幸的晉陽公子,理當乖乖爬過來任他予取予求,這才是為臣之道,或者說,這才是為寵之道。
非常好,這才是帝王心思,想是昨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