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下巴擱在他頭頂廝磨著,道:“行,都依你,今兒個就不碰你,但是,你給朕記住了,你是朕的人,永遠都是,明白了嗎?”

我去你的。蕭墨存在心裡暗暗罵道,底下微微握緊拳頭,臉上卻一派風輕雲淡,假裝倦意上浮,臉貼著蕭宏鋮的胸膛閉目不語。那龍袍質地柔軟涼滑,不愧為帝國最精湛的絲織品。幾時弄匹來做枕頭被套倒也不錯,只不知有無其他顏色,不要明晃晃的黃色,晃得人眼花。蕭墨存胡亂地想著,鼻端聞著皇帝身上衣物薰的極品檀香的淡淡氣息,漸漸覺得有些眼皮發重,索性放鬆神經,把這帝王的胸膛當枕頭,好好睡一覺算了。

至少,這個高階枕頭是這個時空最有權勢的男人,枕著他,這一覺的安全,總是能夠被保障的吧?

這具身體確實在昨晚被折騰壞了。此時全身一鬆懈,隨即進入黑甜的夢鄉。在朦朧之中,蕭墨存感覺皇帝一直在注視著自己,良久以後,久到蕭墨存後來都懷疑是不是自己的錯覺,他感覺到有人笨拙而小心翼翼地撫摸自己的頭髮,有人在耳邊喟嘆了一聲,低柔地道:“小東西,你要老是這麼溫順該有多好。可惜,你要果真這麼溫順,朕又拿來何用?”

他一覺醒來,竟然已是第二白天。這種宛如被人拖入黑暗地穴一樣的睡眠,以前從未試過。他睜開眼,皇帝早已離去,床邊腳凳上坐著一個少女正捧卷細讀,烏鴉鴉的鬢髮,雪白的肌膚,不是錦芳卻是哪個。

“錦芳。”他低喚了一聲,爬了起來,才發覺四肢宛如灌了水銀一般沉重,腦袋一陣眩暈,竟然連坐都坐不住,直又摔回枕上。

“噯,哥哥,你醒了?”錦芳急忙放下手中的書卷,站起來攙住他,將他扶了靠在墊褥上,揚聲道:“來人哪,公子爺醒,洗漱伺候。”

紗幔後有宮女應聲,不一會,幾個捧著青鹽銀盒子、漱盂、銅盆巾帕的宮魚貫而入。錦芳親自伺候他漱了口,擦了臉,再伸手拿過旁邊一個宮人托盤中的彩蝶戲花成窯蓋鍾,遞到蕭墨存眼前道:“哥哥,請用。”

“不吃茶。”蕭墨存輕聲道。

“知道,是牛乳。”錦芳笑著道:“哥哥,你上回跟我說過,牛乳對人有益,可恨宮裡卻連只牛都找不到。這還是我特特找人疏通了角門的太監,命人大老遠弄來的,你快嚐嚐,冷了就腥了。”

蕭墨存揭開蓋子,果然是一鍾熱氣騰騰的白色牛奶。他心下暖流暗生,微笑道:“難為你還記著,可累著你了,錦芳。”

“哥哥說的哪裡話,快喝吧。”

蕭墨存點點頭,呵了呵熱氣,慢慢的,將那鍾牛乳飲完。錦芳又捧溫水讓他漱口,另外呈了一個描金菱角碟,裡面一顆碧綠芬芳的藥丸,笑道:“哥哥,這藥是皇上賜的,一共四丸,說是南疆進貢的珍貴奇藥,對養你這個病,是再好不過的了。妹子對過,與先前景王爺送咱們的,一模一樣。這天下統共才九丸的奇藥,咱們這就獨得了六丸,你說,這可算不算皇恩浩蕩呢?”

蕭墨存愣了一下,掂起那顆藥丸,只有龍眼大小,顏色通透碧綠,彷彿玉雕一般,聞起來氣味芬芳沁人,有沒有奇效不知道,但這樣子確是彌足珍貴的。他沉吟了一下,道:“我這個病,拿不準是怎麼回事,宮裡的太醫含糊其辭,我疑心他們……”

“哥,這但凡做了太醫,必定要與哪宮哪殿的主子有些私底下的牽連。他們不敢不治,卻也不敢治好,這本不出奇。我只擔心,萬一是個大病,你這身子耽擱不起。所以將這奇藥,找了宮外的郎中驗過,確實非同小可。咱們先服一丸,保個平安,其後再找名醫調理便是,您說呢?”

蕭墨存笑了起來,道:“你連景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