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冰的心一下

一下彷彿被針刺般酥麻又微疼,席捲著他的思緒,頭疼欲裂,他只能望著她向來清

素的眼眸,專注近乎習慣的凝視著她。

恍如隔世,她視線穿過他,飄到了很遙遠無杳的地萬。

流年似水,靜默細碎。

虛虛一垂眼,心一怔,她彷彿看到那個倨傲挺拔的身影慵懶勾唇的護著她。

“我替她喝這杯酒。”

她預想的凌辱沒有發生,他站在那兒恍若可以撐起她搖搖欲墜的世界。

“難道你要我把你丟在這兒?”

他攥著她的手帶走了她,他是頭一個記得不要丟下她的人。

“忍著。”

她滿身傷痕,他將衣服蓋在她的身上,果斷的坐在她的後背細細的擦拭著她的

傷痕。

“冉蘇,我負責。”

他隱忍沉痛,齒縫間迸出的話包裹著她。

再後來,她漸漸愈發平淡如水,他總愛撩撥著她,卻還是冷不防被她雲淡風輕

的口氣噎到,每每總是忍著壓在她的身上,憋著火燃著複雜的神色低啞微慍的道著

這句話:

“蘇子,你行,你真真行了!”

無數次,他胸腔明顯起伏不定卻不忍對她說話重一分,只得抱著被子去書房躺

一夜,生著悶氣,還時不時在臥室開個小細縫觀察她,看她會不會來哄哄自己。

其實,她知道,她都知道,她只是裝聾作啞當做不知。

她如此敏感細膩的人,裝傻充愣的功夫如他這些年所怨懟的那般,的確不俗。

緩緩的,滲著虛汗,她收回眼,對視著他那雙蒙看霧氣,微紅髮青的眼眶張著

唇不知該如何言語。

這麼多,這麼多年,她甚至分不清誰比誰更苦了…

仔細分出來,也只能分得清,誰受得苦更早一些,誰受得苦更晚一些罷了。

尉行雲攥著她的手越發緊了,呢喃斷斷續續的話語慢慢的從薄唇中蹦出,他的

手攥得她甚至有些發疼,嵌在她掌心的指尖掐著似乎存了心想在她的手心裡留幾條

細紋斑痕。

兩兩相望,不是相對無言,而是萬般話語都哽在了一處無法訴說。

雷聲轟隆作響,藍光閃爍不停,“啪啪”的聲音隨著門窗發出刺耳尖銳的鳴叫,明明

如此吵雜喧鬧,她卻看得見他的薄唇一張一合,乾澀無顏,就那樣一字一句繞著她

的耳畔不住迴盪。

“蘇子,我從來沒有開口告訴過你,那句話,不是因為我不想講,而是我總

覺得,我尉行雲可以用更多更多的行動來說給冉蘇聽。”

“蘇子,十六年,半輩子,我只是想用更多的時間讓看到我真正想跟你說的

話。是不是很可笑,我沒有想過,你是真真不願意去想去看,我這些年一直藏著的

那句話。”

“蘇子……十六年前,那個晚上,我等了一夜,我下了決心想,尉行雲愛冉

蘇絕不會是一朝一夕的事,所以我不說,我只以為我可以用一輩子的時間去告訴那

個女人,我愛她必不會是甜言蜜語,而是一輩子的好,一輩子的。”

一輩子,對你好,這便是他下定決心表白。

“冉蘇,十六年前,你生死掙扎,我那時就趕在回來的路上一直想,一直想,

遲了十六年都沒有脫口而出的話,你能聽我說完它嗎?”

很快的,很快的。

他希冀的望著她,忽然笑得朗然清潤,鎖骨貼著潮溼透明的衣衫竟有一副純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