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陰神寧願魂飛魄散也要往上擁擠,然而接近張潛身前之後,卻又犯下一些荒謬可笑的錯誤,他也漸漸發覺了,這些陰兵似乎並不想取自己姓命,而是想生擒自己,他自然不會如其所願,甚至寧願戰死,也不願落入人手,任人宰割、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張潛身旁已經陰神死後所化的陰氣充斥,就像是幽深的冥海,就算他收攝了神識,神魂依舊受到了侵擾,而後神識幻覺影響肉身,使得體內真氣流動逾漸困難,沉重而緩慢,就好像凝固了一般。

無息之甲也有些運轉不暢了,只覺雙翅震顫的頻率越來越低,飛行耗去的純陽元氣越來越多,幾乎是正常時候的十幾倍。

而幼蟬靈陣之中儲備的純陽元氣,也所剩無幾,估計再能堅持半個時辰就要告罄,只能收回玲瓏'***'塔中,若無無息之甲保護身體,並且提供飛行能力,自己恐怕堅持不過一刻鐘便要落敗,無漏靈體自身雖然也有極為強大的防禦能力,堪比高階靈寶,但對兵刃的抵擋能力遠不及無息之甲強大,強大之處在於這變態的自愈能力,可在這千軍萬馬的圍攻之中,只怕前一處傷還沒癒合,下一處傷又誕生了!這般下去的唯一結果便只有死!

張潛目光斜掃,穿過漫天陰兵,只見青玄道人已是岌岌可危,他那三千兵馬已經全部自爆,護身的七條白龍也被陰兵活活分屍了一條,散做漫天雲氣。

相比於自己這邊,圍攻青玄道人的那些陰兵顯然兇殘了許多,甚至他身上已經中了幾箭,血流如注,顯然是要致其於死地。

為什自己與他同路而來,卻有完全不同的待遇?

張潛心頭萬份不解,不過心頭那一絲顧忌也漸漸放下,看這模樣,這青玄道人應該是支撐不了多久了,那水墨江山扇上的畫卷就像是褪色的古畫一般,隨時可能煙消雲散,顯然其中儲備的雲氣已經所剩無幾了,何況雲氣自爆,極傷神魂,此時此刻,他已近油盡燈枯的邊緣了,而圍攻他的三萬陰兵如今只被他滅了一萬出頭而已,仍有兩萬陰兵像是餓狼一般環伺四周,除非發生奇蹟,他絕無活命可能,張潛身懷許多神通,但怕青玄道人看見,都不便使用。

萬一他逃過此劫,而自己的一些秘密又讓其知曉,自己在正道之中辛苦經營的一切便要化為泡影,而且惹來殺身之禍。

他既然沒有活著離開的可能了,那自己便可使用其他手段了。

不過這般念頭只在心頭一閃而過,便被他放棄了,就算青玄道人必死無疑,可這燕王卻可窺破自己所有隱秘,雖然鬼修與正道水火不容,可他若將自己的秘密公諸於世,同樣會給自己惹來大麻煩,當然若是命懸一線,為了求取一線生機,他也不會在乎這些東西了,如今讓他壓下這些想法,實則另有原因,且不說自己使盡渾身解數能否脫困,就算有一定希望,這些陰兵受燕王支配,然而燕王始終未曾露頭,他也必須留手防備此人,否則等自己所有手段用盡,此人現身。

那自己真成了砧板上的魚肉,只有任人宰割的份。

可是如過不使那些手段,這些陰兵鬼卒便足以讓自己陷入萬劫不復了。

不管如何去做,似乎都無活路。

張潛眉頭緊皺,忽然舒展開來,擒賊須擒王,射人先射馬!千軍萬馬既不能敵,便取主帥項上人頭,指揮者一旦殞命,這十萬大軍也只是一盤散沙而已,想要脫困易如反掌,可張潛尚未到那種手眼通天的地步,可千軍萬馬之中取將帥人頭,這燕王也聰明至極,遲遲不肯現身,如今連他藏身何處都不知道,如何刺殺?

然而如今這群些陰兵鬼卒卻想生擒自己,顯然是得了燕王的命令,那不管是因為什麼原因,燕王肯定是要面見自己的。

那自己便將計就計,接近他身旁!

這般想法在張潛心頭一閃而過,也知這般詐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