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手間門口,秦準白想到什麼抬手摸向門板,果然男女廁所標誌那裡凸出一塊,如果他沒想錯應該是被蘇妙妙貼上的,剛走幾步就碰到一個捂著肚子表情痛苦的男人,看到秦準白便問,“兄弟,洗手間在哪裡?”秦準白同情地回答,“這樓沒有男廁。”

剛進大廳秦準白就被一群人圍著,大家叫嚷著讓他喝酒,“新郎要洞房不能喝酒,伴郎可以吧,你代替。”秦準白來者不拒仰頭喝下,終於喝的那群鬧騰的人肯放他走才算完。

靳旭是和秦準白一起長大的發小,看他這麼猛灌覺得新奇,“又不是你訂婚你這麼豪飲幹什麼,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借酒澆愁呢,再搭配上今天的場合,會自動聯想到新郎不是你這句虐心的話。”說著,靳旭又對秦準白扛扛肩膀賊兮兮地笑,“你不是一個人,你看看那位,那表情那喝酒的動作就在詮釋著一種情況,新娘不是她。”

秦準白順著靳旭指的方向看過去,不得不感嘆他和蘇妙妙是真的有緣分,在剛才遇到他就在疑惑,這層都是訂婚宴,蘇妙妙怎麼會在這裡,又想到可能是新娘的朋友。

走過去坐在她旁邊,蘇妙妙絲毫沒有剛才在洗手間時候的氣勢,此刻趴在桌面上,手裡面還拿著酒杯,在喜慶的環境中更顯得孤單。秦準白不說話只是這麼坐著,看著既熟悉又陌生的她,熟悉的是臉龐,陌生的是感覺。

感覺到身邊有人,蘇妙妙還趴在手臂上,微微轉頭看著秦準白,嘿嘿笑,“秦準……白。”不知道想到什麼可笑的竟然一個人咯咯笑得開心,仰頭一杯酒灌下去。

秦準白不知道他的名字怎麼惹到蘇妙妙,普通人念法“秦……準白”,偏偏蘇妙妙喜歡咬著舌尖叫,“秦準……白”。

他們第一次見面是在大學校園大道,那時候兩個人並不認識,他恰逢分手,前女友跺著腳嬌聲叫他的名字,身邊就聽到噗一聲噴水聲音,秦準白和那前女友一起看著這個突然發聲的人,蘇妙妙自知打擾了兩人的和平分手,擺擺手說,“你們繼續,我走開。”

等兩個人成為男女朋友之後秦準白問她為什麼笑,蘇妙妙說,“你不覺得秦準白聽起來像親準唄。”自那之後,蘇妙妙再叫他的名字就喜歡這樣惡作劇一樣咬著字念,“秦準……白我說過我不吃香菜”“秦準……白我不去你家”……好像她對自己說的最多的就是不。

熟悉的稱呼,秦準白看著身邊的人,蘇妙妙和八年前變化極大,那時候她還只喜歡短袖短褲戴著大邊框眼鏡,齊劉海遮蓋住眉毛,每次生氣的時候也不發怒只是冷冷看著對方,只有把她惹毛的時候才會把身邊的東西都丟過來。

“為什麼喝這麼多酒?”秦準白把她要摸向的酒瓶拿開,問著她。

蘇妙妙轉過頭不看他,眼睛怔怔看著舞臺上用玫瑰花裝飾的兩顆相交的心形,感覺到心中的某塊終於被封閉塵埃落地。再次轉過頭剛才臉上的落寞已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微笑,只是笑得勉強,“我只是慶祝又有一對人踏進婚姻,他們即將為每日的柴米油鹽苦惱折磨。”

秦準白也看著舞臺,聽到蘇妙妙的話才輕笑一聲,“這裡要清場,你去哪?”

“你猜猜。”蘇妙妙說。

秦準白拉起她往外面走,“你還是編吧。”

剛出酒店大廳蘇妙妙就推開秦準白跑向一邊,今天晚上第二次嘔吐。秦準白站在一邊幫她拍著後背,蘇妙妙吐得眼淚都出來了,秦準白看著這樣的她心裡面竟然有些異樣,八年了,他還是秦準白,她卻已經不是蘇妙妙。

秦準白要攙著她往前走,蘇妙妙臉埋在他身上不肯動,秦準白只好將她攔腰抱起,要把她放上車,蘇妙妙再次鬧騰著要下來,秦準白抱不住她,折騰的汗都要流出來,“鬧什麼,你家在哪,我送你回去。”

蘇妙妙蹲在地上看著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