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之名,朝中很多人都不願來為官。”

阿麥笑了笑,青州窮困她是知道的,不過只看城中那些將領的府第,倒不像是薛武說得這般窮得過不下去,於是又問道:“那來了得這些呢?總不能讓大夥連家小都養不住!”

薛武想了想說道:“青州這地方窮,朝廷給的俸祿又少,獨身一個的倒還好說,若是拖家帶口的便有些養不住。後來有一任守將是曾想過一個法子,就是私下裡給大夥在太行山裡分個山頭,種些耐旱的作物,或是收些山貨補貼家用。”他說著看向王七與李少朝等人,說道:“你二位算起來也是從青州出去的,應該也還記得吧?”

李少朝與王七俱是一愣,這是青州軍中秘而不宣的事情,說是分個山頭,其實就是那些高階將領們圈山佔地,然後白使喚著軍中士兵去替他們耕作。他二人都是入江北軍後才發達起來的,在青州時都沒少去那些“山頭”上做苦力。現如今薛武點到了兩人頭上,兩人不覺都有些尷尬。

李少朝眼珠轉了轉,笑道:“以前倒是有所耳聞。”

王七卻是直接說道:“記得,我還去山上住過些日子呢。若是沒有記錯,飛霞山上那片核桃園還是薛將軍家的吧?”

薛武臉上紅了紅,頗有些不自在,應付道:“家中的事都是內子在打理,我不太操心這個。”

張生看出薛武的不自在,忙轉移話題道:“那能否也像在烏蘭山時一樣,將各營散入山中呢?”

別人還未開口,李少朝卻是連連搖頭,反對道:“養不住的,這一帶的山太荒了,氣候又旱,只等種些高粱等耐旱的作物,產不多的。山裡的農戶自己都吃不飽,你就是手裡有錢也買不來糧食。”

諸將中有不少青州人,自然也知道這些都是實情,三三兩兩地跟著點頭認同,齊齊看向阿麥,等著阿麥拿個主意。阿麥那裡卻是一直沉默,剛才張生說把各營再次散入山中引得阿麥心中一動,卻不是因養兵之事,而是想起了另外一個難題的解決方法。

眾人見阿麥沉默不言,便也都跟著靜默下來,可等了半天仍不見阿麥有所反應,心中不由都有些奇怪。王七看了一眼身旁的李少朝,用胳膊肘輕輕地碰了碰他,衝著阿麥處努了努嘴。李少朝對王七的小動作視而不見,只輕輕地清了下嗓子,正欲開口時,對面的張生已先出聲喚阿麥道:“麥大人,您說呢?這山中又產不了足夠的糧食供養我軍,冀州那雖富,可畢竟不是我們的,能不能指得上還難說,咱們總得想個法子才好。”

阿麥此刻已是回過神來,張生話又說得十分清楚,阿麥明白張生的好意,先衝他微微笑了笑,這才問諸將道:“大夥怎麼想?”

李少朝遲疑了下,說道:“要不,我讓人去尋些耐旱高產的作物去山裡種?”

阿麥笑道:“開荒種地是條門路,不過卻得有上兩年才能看到成效,不是應急之法。你先去讓人尋著去吧,就是給了青州百姓也總是件好事。”

李少朝點頭稱是。

阿麥又說道:“要解決吃穿問題,最好的法子就是把富得流油的冀州拿下來,只不過現在武安有韃子的軍隊,我們沒法轉身,也不能放著韃子不管先回身和自己人打仗。”

薛武聽了此言忙點頭,說道:“確是如此。”

阿麥接著說道:“所以,最好是冀州肖將軍能主動送給咱們錢糧最好。”見諸將面上都露不解之色,阿麥笑了笑,又對薛武說道:“此事還需薛將軍親自跑一趟冀州,說咱們江北軍因糧草不濟,打算先放棄青州,求肖將軍暫且借我們幾個郡縣躲上一躲。”

薛武聽出來阿麥這是要自己去敲竹槓,雖不是十分認同,不過卻也不好說別的,只得沉聲領命。

待到軍議結束,天色已是擦黑。薛武隨著眾人出得軍議廳,故意慢了幾步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