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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嗓門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然在場皆是習武之人,耳朵尖得緊。便聽四下喧鬧漸次散去,御臨風、俞兮、蘇灼灼、晉安顏……無數雙眼睛穿過圓桌酒杯,定定的向我刺來。
我默默的覺得黑雲壓頂。
“這位姑娘……”一離我最近慈眉善目的老者道:“是金氏鏢局的鏢師麼?”
眾人的目光如芒刺一般,我僵著身子,做不準該如何回答。金老爺一怔之下,到底是闖過江湖之人,發覺不對也沒有貿然接話。便見御非走了過來,疑道:“你不是……”
“她是金氏鏢局的鏢師。”一個聲音清朗道:“亦是在下未過門的妻子。”
曲徵站在我身畔,輕輕攥了我的手。
他掌心溫熱,容色坦然,便這麼一站,彷彿驅了我心下所有的彷徨。
“這位金姑娘行鏢之時遇了些麻煩,在下便讓她化作我的琴童,護她去了蒼雪山,一路多虧各路朋友關照,俞姑娘也是知曉的,對麼?”
俞兮臉上一白,目光掠向我,眼中驚疑不定。這番話說得委實巧妙,各大派心知他言語的“關照”是何用意,亦終於明白一路將他們阻回來的瑾瑜便是瞿門曲徵,只是偏偏不敢開口質問,否則便落了覬覦璞元真經的口實。
“一路朝夕相處,我與金姑娘相見恨晚,定下婚約亦是水到渠成之事。”曲徵不著痕跡的捏了下我的手,我心中一凜,稍稍平復了些。眼下是我設想中最好的局面,他當眾承認我與他的婚約,如此璞元真經這禍端,終於丟給瞿門,再無金氏鏢局甚麼事了。
至於我能否全身而退,便只看自身造化罷。
“如此,倒要賀喜曲公子了。”那慈眉善目的老者第一個反應過來,微微傾身相賀。
“多謝俞師伯。”曲徵彎起嘴角道,我恍然了悟,這老者原來是與瞿簡齊名的老英雄俞望川,亦是俞家的現任掌門,俞琛與俞兮的爹爹。
“不知瞿門主何時出關,老夫多年不見他,連收了這麼個神秀的弟子,都藏著掖著,當真該罰兩杯。”俞望川撫著鬍子道。
“兩杯怎夠,須得十杯!”御非哈哈一笑。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氣氛終是緩和了下來。我隨著曲徵落座,各派前來道賀打探之人此起彼伏,蘇灼灼沉著臉,只是悶頭喝酒,我復又覺得背後涼颼颼。
喧鬧了半日,酒席近尾聲。我在眾人若有似無的目光下抿著嘴,蚊子般的對曲徵道:“不好意思哈,這般當眾承認,打亂了你的計劃麼。”
難為他竟然一字不漏的聽清了,曲徵低下頭伏在我耳邊,輕笑道:“沒有,當眾承認,原就是我的計劃。”
這般姿勢,便似我二人在親暱的說些私話。我驚訝的側頭看他,卻不知他離得如此之近,臉頰幾近碰到他的唇,登時半張臉如火燒般掠開紅雲:“那、那眼下……”
“眼下,你須告知金老爺實情,讓他一切裝作不知便好。”曲徵低聲道:“今日之後,會有各路人馬來打探引誘,甚至娶你做少夫人,認你做乾女兒,都不稀奇。”
我默默的吞了下口水,怪不得剛才那幾人與曲徵說話,卻連番向我擠眉弄眼,原是意欲勾搭。
“當然,亦有直接來取你性命,迫你說出真經下落的。”他微微笑了笑:“你預備如何應對?”
我堅定且果斷的道:“一律推到你身上。”
曲徵失笑:“好計策,但未免過於無情了些。”
這貨居然說別人無情,便好像狐狸指責兔子狡猾一般,委實笑話。我面不改色,亦跟著笑了笑。他風姿本就卓絕,這般笑起來,實是惑人之至,引了在場一眾女子火辣辣的目光。
於是在蘇灼灼的神情變得要吃人一般時,我終於在眾多眉飛色舞中,後知後覺的接到了屬於金老爺的那一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