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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奔波許久,在此處多多休息一會兒,有何不可的?”
我靜了半晌,覺得樓奕說的也並非無道理,於是先將此爭議擱置一邊,問起了其他的事情:“怎麼方才被叫過去,說了些什麼?我們也不和夫人一起用膳嗎?”
“沒關係,她吃素齋,向來不一起開火用灶頭。”
吃了一口薺菜,放下碗道:“飯後去我想去見她一面,畢竟我為客。”
“也好,不過她有午睡的習慣,阿禾你得未時之後再過去,我同你一道去。”樓奕思了片刻,同我講道。
樓奕先去了他家的鋪子,讓我也小睡一會,待會來尋我,而我白天裡睡不著,便是獨自一人在院子裡頭逛遊,聞之濃濃甘草藥香,沁人心脾。走到一處亭臺時,卻是撞見一婦人,恰是一身貴氣,雍容泰然。
眼腳稍吊,長眉連娟,微睇綿藐,芳馨滿體,丰標不凡。看不出具體年齡,只覺得仙氣熏熏,高不可攀,令人望而生畏。
我微微一頷首,叫了一聲:“夫人。”
她卻是駐足,緩緩抬起面來,出乎意料地喊了我一聲:“阿禾。”
“夫人認識我?”我一沒忍住,便是脫口就問。
她卻是不言,像是自嘲,久久,復又開口與我解釋:“阿奕同我講過。”
我隨她走過遊廊,她伸手攀花,“夫人不午睡麼?”
芍藥方開,紅淺香乾,蝶子迷花陣,陣是清和人正困。她放下了手,花枝微顫,“今日早上多喝了些白茶。”向來點到即止,從不多言。
我望著她蔥白的手,不見風霜,“夫人好生面善,阿禾總覺得在哪兒見過你似的。”
“哦?”
我深吸一口氣,道:“不過阿禾少時去過的地方不多,如今離鄉經年,夫人方才那般喚我,此情此景又是讓阿禾想起了親人。”
“阿禾你親人是些怎麼樣的人?”她眼角稍許沾染上了一些笑意。
我猛地明白,為何覺得夫人這般面熟,全因為當年我去鄄都晏府時,晏夫人也是這般親暱地直接叫了我的名字。
可她卻是問起我親人,想起這究竟過於複雜,我萬不知如何回答,試著開口說:“當年師父,也就是阿奕他二哥待我最是親厚,我素來視他為親;爾後他病重,便令我去尋鄄都晏家謀生活,晏老爺與晏夫人都對我極好,視如己出,晏家有一女同我年紀相仿,亦是將我看做至親姊妹摯友,而晏家的小兒子比我小上幾歲,便是認了我作其夫子,讓我教他知識儀禮。”
“晏家那小兒認你作夫子?”她似是驚奇。
“是,有十餘年了。”
“你如何教的?”夫人坐了下來,看著我問。
我愣了片刻,立即道:“每日一堂課,從辰時起,一個半時辰結束。我也都是常規的法子,算數幾何便是出題目讓他做,舉些有趣的例子;詩詞則是每三日按時讓之寫一篇,最基礎從歌開始,再到詞,後到詩與賦,空暇時也對上幾個對子;天文地理醫術騎射,也只是略有所講,我列了許多書目,讓他自己看,不懂就問,可他一般是淺嘗輒止,不求甚解。倒也讓我時不時地擔憂犯愁。”
“他學的可好?”夫人冷不丁地這般問道。
我自是不願說自己誤人子弟,卻也不願誇誇其談,只能含糊其辭地說一句,“比上不足,比下有餘。”
清風小吹芍藥窗,紗簾被丫鬟捲起,唾碧茸長。
“阿禾你全名叫什麼?”夫人忽的問起,令我從伊人捲簾的畫中走了出來。
我開口到:“謝禾,”又是怕她不明白,補了半句,“‘舊時王謝堂前燕’的‘謝’,‘十月納禾稼’的‘禾’。”
“哦?正巧,我也姓謝。”夫人淺言,她看著芍藥蕊心上的蜜蜂道,“那大可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