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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成一家人。”
“啊?”我卻是不解。
夫人看向我,“幼時你也算是同阿奕青梅竹馬,如今也到了結親的年紀,可想同阿奕成婚?”
我對上她的眼,卻是難堪得緊,一時不知如何作答是好。
而此刻樓奕卻是正好趕來,打破了這僵局。
夫人見他來,又道了一句:“我從前見過你,阿禾應是不記得了。”
我扯著笑,問道:“是在何時?”
“你大概不過一兩歲罷,這般高。”她比劃了一下。
樓奕聽此開口道:“怪不得我也不記得。”
夫人難得露出了笑容,拍拍他的手臂:“就你什麼事都要來插一腳。”
這天夜裡,我本是睡的極好,做了一場夢,可是到了三更,捂熱了的床被溼冷,雙腳溼冷,我卻是怎麼也再睡不著。
第二日起來,喝了幾口隔夜涼茶,按了按睛明穴,稍覺幾分舒緩。用完早飯,被樓奕告知,師父的衣冠冢,立在城西的一處荒山之外。
翦刻彤雲片,開張赤霞裹。煙輕琉璃葉,風亞珊瑚朵。
事先買了燒雞,折了紙元寶,拎了一壺酒前去。墓冢前的芍藥花開的正好,並無荒草,葉上沉露,翠色低迷。花重低頷首,嬌醉婀娜。
腳踩春草,聽聞樓奕講道:“二哥當年突發病重,害怕不能善終,草草將你遣去,恐怕是不願讓你瞅見生離死別,徒增傷心。二哥被接回去後,他也沒撐多久便去了。”
“哦。”我掰開了燒雞腿,我一隻,把另一隻給樓奕。
張嘴,牙齒卻是酸澀地咬不下去,對著墓前說:“你從前老愛同阿禾爭東西吃。”
“我歡喜吃肉,你也要吃。多大年紀的人了,還跟小孩兒鬧,沒個正經兒,竟然還是我師父。要不是你長得好看一些,我又怎會聽你的胡話。”
酡顏醉後泣,小女妝成坐。
我兩口啃完了雞腿,吐出一根骨頭,隨後又是取出了杯子,斟好酒,敬著石碑,連飲三杯,卻是喝得太急嗆住了喉嚨。
猛咳了幾聲,腦中越發清明。
思及年少,我亦是不經事,胡作為非的多,知書達理的少。加之師父對我的影響極深,於是我自己這個夫子當得也不像樣。師父把我教成了這副模樣,純屬他運氣好,而小山十足廢柴,也不全是我的過錯。
而昨夜夢中的幾個片段,好似歷歷在目。
凌雲髻女子,一身素色紗羅衣,小腹微突。而我個子太小,仰著頭也看不清她面容。一雙大手將我抱上床沿,我伸了手去摸那女子隔著衣衫突起的肚子,咯咯地發笑。
我摸索到師父胸口的玉佩,問他:“師父分明是男子,為何要掛牡丹的形狀?”而他摸著我的頭道:“是芍藥。”
一張桃花箋,清梅小楷,字字娟秀:“閒吟芍藥詩,悵望久顰眉。盼眄回眸遠,纖衫整髻遲。重尋春晝夢,笑把淺花枝。小市長陵住,非郎誰得知?”
爾後夢境突變,一晃而過的是北漠中楠木馬車,拴著兩匹棗紅驊,生鐵馬蹄鐵,鵝黃色的流蘇,雲織芍藥的簾幕。
滾滾的黃沙,異邦少女狂熱而羞赧的面容。
從泥淖中□□的果實,是我曾在書裡頭見過的阿魏果。而樓奕所採集收取的藥材,皆為補陽之藥,而肝腎開竅於目。
豔豔錦不如,夭夭桃未可。
拍拍胸口,咳了幾聲嗆出了眼淚來,我笑著說:“現在,你到了土裡,倒是搶不過我了。”
晴霞畏欲散,晚日愁將墮。
“阿禾。”樓奕凝眉輕輕喚我。
我卻不顧他的酸楚,道:“你瞞我瞞了那麼久,縱便是不說,我如今也能猜出幾分了。”
樓奕神色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