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空禪師之弟子,與我同輩也!還不快快與我一同出迎!”

知事僧一愣,惶惶然跟著無恨大師走了出去。

一出山門,只見七、八個年輕僧人手執齊眉棍,一字排開在臺階下,一個個虎視眈眈地瞪著趺坐地上的無因和尚。無恨大師不禁怒叱道:“佛門聖地,豈有這等迎客之禮?汝等還不快快閃開,回寺面壁三日!”言畢,急步下階,雙手合什一躬道,“阿彌陀佛!不知無因寶駕至此,老衲有失遠迎,恕罪,恕罪!”他猛然看見無因臉色有異,左臂一片血跡,急忙扶住無因,詫道:“緣何受此重創?”

無因強笑道:“無恨老僧,多年不見,尚無恙乎?”說話間,無恨攙著無因拾級而上,跨進山門。

短短數步,無因竟走出了一身冷汗!進了禪房,也不待無恨相請,自己擇了一把椅子一**就落座下去,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他只覺渾身燥熱難耐,連撥出的氣也覺得火辣辣的燒咽喉燎口腔,一陣陣口乾舌燥襲來,耳底“嗚嗚吱吱”地亂叫,眼前也冒出了萬顆金星,而偏偏那支箭傷的左臂也一跳一跳地鑽心疼痛,燒灼無比!

無恨伸手替他解開包紮傷口的布條,“吱”的一下撕開衣袖,不覺倒抽了一口冷氣,臉色驟變,立馬對知事僧道:“快快取一盆淨水,將金槍藥和拔毒藥一併拿來,要快!”他轉臉問無因,“無因長老,是何人竟用毒器傷害於你?你又為何突然闖上雞足山?莫非大理崇聖寺有了什麼變故?”焦灼關切之情溢於言表。

無因咬咬牙,吁了一口氣,道:“汝之三問,容後再答。灑家先問一事,未知慧燈庵碧煙神尼如今在山上否?”

無恨眉尖一跳,答道:“神尼數日前攜徒下山,算來就該在此三兩天裡返回山門。不知汝訪碧煙有何急事?”

無因聞言,不禁長嘆道:“唉,再過兩三天,只怕事已不濟了。”

無恨不解,問道:“究竟何事這般緊急?”

無因道:“灑家師兄無忌被官府捏造罪名,囚於大理府衙土牢中,若不盡快想法救出,只恐慘遭不測矣!”

無恨聞言,雙眉一抖,見知事僧已帶人將淨水、藥筒送來,挽起袍袖道:“先敷藥治傷,有話慢慢再說。”說完就動起手來,一邊敷藥一邊道,“善哉,善哉!師弟傷口潰爛,皮肉發烏,中毒已不輕矣!且半支小臂盡呈紫色,想必是毒性上行所致。”他湊臉貼近傷口嗅嗅,臉色一緊,皺眉道,“此毒配方甚奇,老衲從未見過,看來老衲之驅毒神散只能稍稍阻其蔓延之勢,卻未能將其盡除,這該如何是好?”

無因強笑道:“區區小創,何足道哉?汝之神散既可阻蔓延之勢,灑家正好藉機調息一陣,待元氣稍復,自可行氣運功,將毒逼出身軀之外。”

無恨皺眉搖頭道:“阿彌陀佛!老弟此言差矣!從其蔓延速度甚為遲緩之情,便可知此毒系慢慢滲透,獨用內功已無能將其驅除。”

說話間,包紮傷口已經停當。

無因聽無恨說得甚是肯定,心中一懍,一時無言,雙眉緊鎖,注視著這支纏了布帛的手臂。有頃,突然雙目圓睜,毅然道:“這又有何難?既毒氣方達肘下,灑家將此臂齊肘一刀兩斷,混毒之血必不復在身也!”言畢,,右手一把抓起鋼刀高高舉起,暴喝一聲,就欲向自己左肘窩處砍去。

一旁侍立的知事僧與兩個小沙彌嚇得驚叫起來,雙掌覆眼,不敢再著。

無恨大驚,叫道:“無因不可!”身體往前一撲,雙手緊緊抱住無因高舉鋼刀的右手,道,“碧煙神尼早年行走江湖,武功高不可測,且深通醫藥之技,汝耐心等待幾日,碧煙歸來,也許尚能救治,焉能自殘肢體?”

無因聞言心道:“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