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只是考慮,不過想來蕭逸也算是退了一大步了,略微一憂鬱,懷暖低下頭,輕聲說道:“我……覺得自己太白了,所以……”

放開他的下巴,蕭逸退了一步上上下下地打量起來:“覺得自己像個小白臉所以就放到三伏的太陽下曝曬,你曬魚乾兒呢——不許低頭,你小子一低頭就沒實話!還有呢,不要讓我問,自己老實交代。”

“我……想早點站起來……”

“不問你這個,為什麼偷偷的……”說到這裡蕭逸覺得自己有點子胡攪蠻纏了,他已經明白是怎麼回事了,依懷暖那個性基本上是不可能說的,要不是之前話說開了,搞不好又是黃鶴樓事件。

“好了。我大概知道你在想什麼了。你是覺得我們現在是情人了,我就不會嚴厲了?我就會縱然你讓你天天的坐輪椅?早跟你說過的,你跟那些人不一樣,做錯了事老子照打不誤。”丫兒老子說了幾籮筐甜言蜜語,你小子今天不說句好聽的,堅決不行。

“不是……”雖然有過這幻想,但看樣子基本上不可能,就像蕭逸說的,要做他的伴侶,首先要有站在他身邊的實力。不然他頂多寵一寵,愛是絕對不可能的。

“那是怎樣呢?”臉上帶著鼓勵的笑容,但是很不幸被懷暖給理解叉了,看成了威脅的笑容……

“我不想你擔心……”太肉麻了……

“你說你,我想聽點子好話吧,還要繞這麼多彎彎——”蕭逸伸手解開他的衣服,看到身上許多地方都摔得青青紫紫的,“你就不能有那麼幾天不受傷嗎?”

“不要緊的,這不是傷,我可以……”好像說錯了什麼吧,怎麼剎不住口了……

“可以什麼?”拿著藥酒麻利地擦了起來,揉到他胸口的時候明顯感覺到心臟的跳動加快了。

“可以……做……愛……”那個愛字基本上消音。

“擦完了做,我之前怎麼說的,莋愛之前要說什麼?”讓你受傷,我擦。不爽之下手指狠狠按了按藥棉。

“我……”

“那不做了。”

“我愛你。”很明顯的語言圈套,他總是這樣心甘情願地跳,看著笑得狐狸一般的蕭逸,對於要被吃掉這見事,雖然不好意思說,但還是有點期待啊……

老九抬頭看了看掛在天上的太陽,鶯飛草長,鳥語花香,真是莋愛的好時節啊……

講故事

那是他剛剛回蕭氏的時候,流落在外的幾年終日與一個瘋癲的女人相伴,他顯得比同齡的小孩成熟許多,也沉默許多,再不似三年前的天之驕子那樣耀眼炫目。

雨水暈開那個女人的鮮血,他呆呆地看著這個他稱為母親的人,那是他第一次真實地面對鮮血,然而後來的夢裡,他只夢到那一場朦朧的大雨。

原來,就如他的養母所說,他是個沒心沒肺六親不認的白眼兒狼。

而他的父親大人,並沒有像尋回失散多年的小孩那樣的興奮,在他還沒消化那一系列的變數之時,就被雍容送進了修羅堂裡參加訓練。

而那時候的他們,在修羅堂裡只是接受些基礎訓練,雖然辛苦,卻還沒有那麼強烈的面對死亡。

然後,他遇見了蕭逸。那個時候的蕭逸,也還是個慘遭他老爸壓迫的小鬼,每天都在折磨中度過。

蕭逸被鞭打示眾,渾身是血,還向著蕭境磕頭,恭敬謙遜。

但是當他轉身的時候,懷暖確定,他看見了蕭逸的心裡,有一柄亮閃閃的刀刃。

他殺掉的第一個人,是自己在修羅堂才認識的朋友,並沒有流血,但是掌心還留著血管脈動的觸感,濃烈而真實。

那是他第二次看見蕭逸,在他尋求依靠或者緩解的時候,對上了蕭逸深黑的眼眸。

那是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