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顧蘊的手握住了,小聲問道:“累了罷?方才柯氏找你茬了?只管狠狠還擊回來,不必擔心什麼後果,萬事自有我與你撐腰!”

他的手溫暖而柔和,聲音也一派輕柔,然人卻正襟危坐著,神色肅穆正經,讓顧蘊不由暗自好笑不已,這個表裡不一,道貌岸然的傢伙,誰能想來他私下裡是多麼的無賴與不要臉啊?心裡對他的關心卻十分受用,小聲回道:“她是找我茬了,不過卻被我氣了個夠嗆,連皇后我都不怕了,她一個做弟妹的,我為尊為長,還會怕她不成?你只管放一百二十個心罷!”

夫妻兩個正說著,顧蘊忽然感覺到有人在看自己,忙下意識的看了過去,正好就對上益陽長公主冰冷如刀的眼神。

益陽長公主看起來瘦了一些,與莊敏縣主一樣,眼圈下都有一圈淡淡的青影,化再濃的妝也遮掩不住,顯然這些日子很不好過,也就不怪她視顧蘊為仇人,一相見便分外眼紅了。

見顧蘊看過來,益陽長公主的眼神就更冷了,若不是這個小賤人與那個婢生子一早就算計上了她,他們母女翁婿又豈會陷入今日的困境,一切都得重頭來過,看她將來饒得了他們哪一個!

不過也就只與顧蘊對視了一瞬,益陽長公主便移開了目光,顧蘊這才笑著也收回了目光,與宇文承川道:“益陽姑母方才看我呢,若眼神能殺人,我必定已被她殺得渾身血窟窿了。”

宇文承川聞言,立時冷冷看向了益陽長公主,見她一直忙著與旁邊的另一位長公主說話,也不知是沒察覺到他的目光,還是察覺到了卻不敢與他對視,這才冷哼一聲,與顧蘊道:“她就是日日太閒了,才會去肖想本就不屬於自己的東西,看來我得給她找點事兒做了。”

顧蘊一聽,大感興趣,不過眼下場合不對,她也沒追問宇文承川會給益陽長公主找什麼事兒做,反正回頭事發後,她自然也就知道了。

“皇上駕到,皇后娘娘駕到——”

隨著太監尖利的聲音響起,眾人忙都站了起來,就地拜下,待皇上與宗皇后坐定,所有人的皇子公主們都上前給皇上皇后磕過頭拜過年,收了父皇母后的紅包後,——因明日是正旦,文武百官和所有誥命都要進宮朝拜帝后,皇子們不能像尋常人家的兒子一樣打早起來給皇后拜年,公主和皇子妃們也不能像尋常人家的女媳那樣,初一打早給皇上拜年,所以便在每年的除夕宮宴上,先給皇上皇后把年拜了。

待皇子公主們給皇上皇后拜完年,下面宗室裡幾位有威望的長輩說笑幾句湊過趣後,宮宴便正式開始了。

當著皇上的面,又是大過年的,在座的就算與旁人有再大的不愉快,也絕不會傻到表露出來,宇文承川兄弟們和顧蘊妯娌們自然也不例外,所以滿殿其樂融融的氣氛,一直持續到散席。

次日是正旦,因五更天宇文承川兄弟便要與皇上一道,先去天壇祭天地,然後再去太廟祭祖宗,顧蘊則要去景仁宮朝拜宗皇后,所以夫妻兩個都起了個絕早,一番忙碌後,出了東宮各自去了各自的目的地。

顧蘊到得景仁宮時,就見景仁宮正殿外的空地上,早已設好帷帳了,內命婦在左邊,外命婦在右邊,皇子妃公主及宗室則在中間。

顧蘊進了中間的帷帳,打眼一瞧,全是昨晚上宮宴上才見過的熟面孔,大家見了她,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