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把我兒子接到環城路上來,我們爺倆在那兒見吧!”

嶽清蘭有些愧疚了:“蘇全貴,對不起,我真沒想到今天會失信於你!”

蘇全貴動容地道:“這不怪你,今天是他們失信,不是你失信,我能理解!”略一沉思,又鬱郁道,“嶽檢,不是我這個人心眼壞,不知你想過沒有?也許有些傢伙巴不得你我同歸於盡,今天一起死在這部車上!”

嶽清蘭心裡一振:“蘇全貴,你說的這種可能xìng不是不存在,有些涉案的貪官汙吏肯定不希望看到你我活著,給他們造成致命的威脅。但是,我認為今天他們下手的機會倒並不是太大,眾目睽睽之下,他們誰有這個膽量?哦,我打電話吧!”

這回電話一打,伍成勳同意了,說是立即接蘇全貴的兒子過去,請他們指明詳細地點。嶽清蘭徵求蘇全貴的意見,蘇全貴說,就在環城東路收費站附近吧。

嗣後,本田車開始圍繞全長九十公里的環城路兜圈子。

第一圈兜下來,蘇全貴的兒子蘇子湛還沒趕到環城東路收費站。

蘇全貴不敢讓車停下來,要嶽清蘭繼續開,嶽清蘭便開始兜第二圈。

這時,天sè已méngméng發亮,路面上的過往車輛漸漸多了起來,嶽清蘭看了一下手錶,是凌晨五時十五分,心裡估計,這一圈下來起碼又是四十分鐘,那就是早上六時左右了,路上的車輛肯定會更多,因此,這場危險的遊戲必須儘快結束。

好在她已以自己的人格力量感召了蘇全貴,情況明顯開始向好的方向轉化了,蘇全貴和她同歸於盡的可能xìng不是太大,最多是見過兒子之後自殺。嶽清蘭估計,如果她因勢利導,工作做到家,說服蘇全貴向警方投降不是沒可能的。

於是,嶽清蘭一邊開車,一邊繼續做工作,和蘇全貴談他兒子:“蘇老闆,你怎麼和你兒子有這麼深的感情啊?明明知道有被捕的危險,還是大膽跑回家了!”

蘇全貴說:“這不是可憐天下父母心麼?嶽檢,不瞞你說,我正在給子湛辦澳大利亞留學的手續,五十萬美元也準備好了,就是想見面和他jiāo代jiāo代!”

嶽清蘭似乎站到了蘇全貴的立場上:“其實你可以把兒子約出來見嘛!”

蘇全貴道:“這我想過,覺得不行,我家裡的電話肯定被監聽了,電話一打,正好自投羅網,只能冒險闖一下了!”略一停頓,又說,“我這次回家也不全是為了見兒子,還想從我老婆那裡拿些錢,我在外面晃dàng,也不能光著手啊,我手上沒多少錢了!有錢時不覺著,真沒錢了才知道難了,真是一文錢難死英雄漢啊!”

嶽清蘭故意問:“你有錢時朋友那麼多,這會兒就沒人向你伸把手嗎?”

蘇全貴“哼”了一聲:“伸把手?做夢吧!不落井下石就是好的了!嶽檢,你知道嗎?一個多月前就有人要幹掉我了!媽的,想製造車禍撞死我哩!”

嶽清蘭之前就聽伍成勳提到過這個情況,故意引導:“這麼說,早就有人知道你活著?”

蘇全貴說:“那當然,香軒麗舍泳浴中心的王老闆他們都知道嘛!”

嶽清蘭問:“那麼,你估計是誰想幹掉你?”

蘇全貴搖搖頭:“這我估計不出來,你回去看看我的舉報材料就知道了,想幹掉我的人肯定不少,十個八個總有吧!嶽檢,和你這麼說吧,我從經商到今天,就沒碰到過多少真正清廉的幹部,十三年來送出去的錢物不下兩千萬!我材料上有名有姓的大xiǎo王八蛋共計五十一個,都在萬元以上,全夠上你檢察院立案標準了!都是用權勢壓我,卡我,主動伸手向我要的。我主動謝的,願意給人家的,還有那些五千元以下(5000元立案)的主都不算在內!”

嶽清蘭極為震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