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在牆角崗哨裡面的那些哨兵,同樣也把注意力放在那輛囚車上面。囚犯轉看守所是一件很平常的事,卻又最容易出事,常常有人想趁機冒險逃跑。雖然從來沒人成功過,可總有人那麼幹。

此刻沒有人注意到,有三個穿著內務部制服的人從最後面的那兩輛馬車裡面出來,悄無聲息地上了最前面的那兩輛馬車。

那兩輛馬車,一輛是巴特爾的專座,另外一輛是為利奇的父親和表姐準備的。

對面的囚車停下來之後,兩個負責押運計程車兵從車上下來,同樣走到剛才的那扇鐵門前。

很快兩個人就辦好了手續,那扇鐵門開了,這一次開的是大門。

囚車逕直駛入,當鐵門在囚車的後面徐徐關上之後,無論是牆角崗哨裡面計程車兵,還是內務部那些人全藝了一口氣。

現在是冬天,而且昨天剛剛下過雪,此刻正是冰雪部分融化,氣溫最低、最寒冷的時候,所以內務部的那些人絕對沒有興趣在外面吹風,全都拉開車門躲進車廂裡。

利奇就躲在最前面的那輛馬車上,他躲在車門後面的死角里面,身體縮成一團。

門一開,負賁趕車的那個人級了進來,他沒有注意到躲在一旁的利奇。

利奇的手閃電般地揮了出去,拍在了那個人的脖頸上。

那個人一點都沒有抗拒的能力。一頭就栽倒了下去。還沒等他倒在地上,利奇就把他託在手裡,拉進了馬車。

車門「砰」的一聲重重地關上了。

從口袋裡面翻出一支針劑,利奇給那個昏迷不醒的人注射進去,這一針下去,就算一頭大象肯定也昏迷不醒。

利奇把人塞進了座位底下的暗格裡面,這裡面的空間足夠大,塞幾個人進去,絕對沒有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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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完這些事,他側耳朝著四周聽了聽。

外面沒有什麼動靜,後面那輛馬車也沒有傳出呼救聲,想必那兩個人也很順利,利奇的心頓時放了下來,這可以說是整個計劃裡面最令人擔憂、最有可能出狀況的地方。

這裡面最大的問題就是,囚車可能來得太早或者來得太晚,這可不是他們能控制的。那上面的車伕和負責押運計程車兵都不是他們的人,馬龍只是利用職權讓一批犯人轉進了這間看守所,第二個問題就是,他們能不能悄無聲息地把車上的人解決掉,只要發出一點聲音,整個計劃就泡湯了。

躲在馬車裡面,利奇的心怎麼也不能平靜,就像是第—次上戰場的時候那樣,整個心七上八下的。

就在他忐忑不安的時候,車門突然間開了,上車的那個人顯然知道他在裡面,先豎起了手掌,嘴裡輕喊了一聲:「別!」

從聲音聽起來是賓得,不過那張臉卻和躺在暗格裡面的人一模一樣。

利奇把抬起的手緩緩地放了下來,賓得沒有事先提醒一聲的話,他的手恐怕已經揮出去了。

一上車,賓得立刻從懷裡掏出一個小包,先是從裡面取出一張薄如蟬翼的半透明肉色軟膜,緊接著又掏出了一塊類似軟泥的東西。

不用說,這是要為他化妝了。

「時間夠嗎?」

利奇問道。

「放心,用不著做得很精細,匆匆一眼間能夠看得過去就可以了。幹我們這一行的人不太討人喜歡,沒人會盯著我們猛瞧。」

賓得不知道是在自嘲,還是在說實話。

賓得嘴裡在說話,手上一點兒不停,只見他飛快地揪下幾片軟泥,一番揉搓捏拍,幾片軟泥很快就變成了薄薄的餅狀,他把這些東西直接黏在了利奇的臉上。

利奇那張太過秀氣的臉很快就變得「頭角崢嶸」起來,等到那張薄膜往上一蒙,整個臉立刻就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