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當,難分勝負。而這一紙軍報傳來,父王若不請旨領兵救援,於公說是不憂心社稷,於私說是不顧姻親家族,既失了道義又會讓外戚一派冷了心,當時母妃一族的勢力我還是聽說過的,少了他們父王也就沒有可以爭的實力了。而若父王請旨去了,那這差事必然就落到了父王頭上,原因也在北寧城的方氏一族,先皇說起來總不好搶這功勞。可是父王只要一出京城,那一來一回的時間至少要兩個月,先皇早可以準備周全,只等聖上駕崩,就可以登基了。到時候父王回來,不交兵權就是謀反,交了兵權就只能落得任人宰割的餘地……”

“不過也許先皇沒有算到的是連月的雪災,導致救援不及,而北蒙會屠城!呵,人算不如天算,不過這對先皇更有利,父王回京,面對的局勢只會更糟糕……”趙吉安笑得苦澀,敘述的似乎沒有什麼感情,可是陳暉知道,趙吉安是真的很悲傷。

“殿下,這也不能怪先皇……”

“呵,是啊,不能怪他,要怪只能怪北蒙欺人太甚,只能怪我父王太軟弱,竟就這樣自責鬱憤而亡,而母妃也傷心過度一同離逝,獨獨把我留下,呵!”趙吉安笑得蒼白,說得無力,卻又似自語的補了句,“我只能這麼想,白圭。如果說,先皇做的還不止這些,我不知道我該怎麼去看待他養育我十七年的情分……”

話到盡頭,竟連兒時戲稱的小名都念了出來,陳暉一驚,也喃喃道,“先皇為人大度寬厚,不會的,應該只是像殿下想的那樣,佈下局,卻沒料到天災橫道。所以先皇對您一直很好,也許就是因為愧疚!”

“但願如此……”趙吉安閉上眼,靜靜的坐著,平靜思緒。而陳暉猶豫了下,還是決定先暫留著,看看趙吉安之後的反應再說。

約莫一刻鐘,趙吉安撥出口氣,睜眼,卻見陳暉仍一動不動的盯著自己,頓時罵道,“怎麼,你還打算看到什麼時候,很空嗎,坐在這裡發呆?”

陳暉回神,見趙吉安神色已經好了許多,心中稍定,臉上笑嘻嘻的道,“殿下,想通了?”

趙吉安起身,白了陳暉一眼道,“早就想通了,這些說什麼也都是過去了二十年的事情,參與的人也都逝去,我還苦苦揪住不放,又能如何,難道去祖廟對著皇叔的靈位問,這是不是你做的,你要起來負責?”

陳暉忍不住一笑,道,“殿下,您若真去祖廟這麼做,就準備一輩子留在祖廟吧!”

趙吉安哈哈一笑道,“不急不急,我將來會‘留’在祖廟的,不過現在,先好好盯緊朝局,皇叔死得蹊蹺,我要看看究竟是不是趙吉林搞的鬼!”

作者有話要說:打個哈欠,貼上,明天繼續

曖昧會有的,JQ會有的,陰謀大家慢慢猜~我就不洩露了,啊哈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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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午日晨起

新月如眉,柳梢枝頭斜掛;夜涼如水,長風悽悽侵霜。

蒼桑的古城,一半寂靜,天,紅透了星夜。

城外,向南賓士的馬車急急趕路,好似要拼命逃離什麼,顛簸的車廂內,是嬰孩好奇的睜眼,是孩童疲憊的沉睡,是少婦蒼白了的臉頰,是青年憂鬱無奈的眼神。

——他是誰,她又是誰,那孩童是誰,那嬰兒又是誰?為何嬰兒的眼神似乎正看著自己,那自己又是誰?

少婦驚惶的倚靠在青年胸膛,手裡牢牢的抱住嬰孩,青年溫柔的摟住少婦,一遍一遍安慰著什麼。那蜷縮在一邊躺著的孩童滿身塵土,衣衫襤褸,可是即使如此,那殘缺的衣角仍能看出是華貴的蜀錦質地。

突然,青年側低著的頭微微抬起,那熟悉的輪廓,銘刻在心的五官,都不曾差了半分,除了,眼前的這人,更年輕……

驀然驚醒,睜眼,沐遠揚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