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至沉吟了一下,隨之說道:“此人極為謹慎,身上氣息駁雜,但傳言應是沒錯,他身上有不知名的神力氣息,有蜀山的氣息。這和傳言中一樣,他擁有請神降臨之術,也殺了蜀山的弟子奪得了yīn陽劍葫。不過,那攝魂魔眼的氣息我倒是沒有感應到。”

歐陽符安半眯著眼,並不說話。坐在另一邊的那個留著兩撇八字黑鬚的中年人說道:“傳聞中有說他是羅宵外門弟子。”

“我並沒有從他身上感應到羅宵派的氣息,即使是羅宵派外門弟子也沒什麼,不管是林明庭還是羅宵,他們哪裡還有心思來管這個人,現在他們正處於靈力轉化階段,是平安渡過,還是從此整個羅宵煙消雲散都還未可知。”先至緩緩的說道。

那個有著八字須的中年人按輩份算的話應是他大伯,名叫歐陽仲,但是在整個永豐城中這一支的歐陽家中,真正敢直呼先至之名除了歐陽符安之外,其他人對先至說話都要注意語氣,無論是先至的後輩還是長輩叫先至的名字時,都要加上‘真人’這兩個字。

“那你從他身上除了看到了謹慎之外,還有什麼?”歐陽符安問道。

先至知道他是什麼意思,無論是yīn陽劍葫還是請神降臨,都是外力,也可以說是基礎的東西,這些對於他們來說,有許多辦法可以壓制、鎮服。然而如果這些外力能夠被易言發揮出來更加大的威力來的話,那麼就是任何一個修行人都要謹慎的。

對於修行人來說,應當注意的任何修行人修出來的東西。若是yīn陽劍葫和那神力都屬於易言自己修出來,那麼許許多多修行人不但不敢打主意,相反還要退避三舍。

歐陽符安就是要問先至,易言有什麼自己的東西。

“這個有些說不上來,我沒有發現他有什麼自己的東西,如果可以說的話,那個元神或許可以稱得上,但是元神只左道旁門的東西,想要真正出現元神的神通,肯定是要到八劫九劫的時候。除了元神之外,他身上可以稱道的就唯有意志了。”

“意志?”旁邊的歐陽仲有些疑惑的說道,話才出口,便又繼續說道:“天下的修行人,哪一個不是意志堅定之輩,意志雖是修行人身上最重要的東西,但卻不能夠透過意志殺人。”

先至心中冷笑著,只是看著歐陽符安,並不回答他的話。

“聽說拜上帝教中有一樣神術,名叫皇上帝的神意。”歐陽符安淡淡的開口說道。

“確實有這個神術,這神術就是應用神力之中凝結的意志殺敵的。”先至淡笑著說道。

歐陽仲臉然一僵,他才剛說意志無法殺人,緊接著就說到了這個神術。此類的法術在天地間本就少,他一時口快說錯了,想改口也改不過來,只得接話說道:“紫荊山雖然無法窺視,但是拜上帝教中的人常在天下走動,他們教中許多人都會這個神術。可見這個神術應該只是普通的神術,再說,意志這東西又豈是那麼容易看到的。”

先至再淡笑著說道:“大伯忘記了‘天下望宿’因何而得名。望宿望宿,望的是宿世靈華。此人身上xìng靈之光如劍。觀其形,察其sè,感其意,便可知此時正是他意志最堅定,心中殺意最重之時。”

“不過二劫修士.”歐陽仲淡淡的說道,他看到先至臉上的笑容便生氣。

“修行不過一載,便已渡二劫,放在整個天下來看,雖只是不錯,但大伯可不好這麼說。”先至淡笑著說道。他越是用這樣的語氣說,歐陽仲心中越發的討厭,他明白先至是在諷刺自己修行數十載也不過渡三劫,所以他說自己沒有資格這麼說。

可他也不好發作,畢竟先至已經是‘天下望宿’觀中的弟子,而且已經在前些rì子渡了四劫。更何況,當年可以說是他變相的將先至趕出家門的,在他的心中隱隱的還有著一絲的懼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