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石玉似乎很激動地道:“許兄因何不解釋?”

許中和咬牙道:“沒有用,他一個字也聽不進去。”

白石玉吁了口氣,道:“後來怎麼樣?”

許中和嘆聲道:“他不願這件事張揚,約我到一個無人之處決鬥……”

白石玉緊張地道:“像今天那樣搏命?”

許中和搖搖頭,道:“小弟,不甘心背這醜名,只要一動手,事情就認定了,而結果必然有一個要伏屍,小弟當場想到了這一層,不戰而逃,遠避山野。”

白石玉點點頭,道:“許兄的決定是對的.武同春不察是非,不追查事因,不給人留絲毫餘地,如果是為官的話,定興冤獄,其情可憫,其行不可恕……許兄,恕小弟交淺而言深,許兄在八年後的今天,不請自來,目的是什麼?”

許中和透口氣,悲聲道:“小弟在山中奉母,不幸先慈老病纏綿,使小弟不能分身,延到去冬辭世,小弟守廬百日,再度出山,打聽之下,知道無雙堡發生了大變故,盟嫂在生產之後,忽遭火劫,武同春遣定所有堡中人等,封堡絕江湖……”

白石玉用手一指道:“許兄說的盟嫂,就是那座墳墓中人/許中和黯然點了點頭。

白石玉又道:“許兄準備如何應付這件事?”

許中和把牙齒咬了又咬,淒厲地道:“盟嫂死得太冤枉,也太悽慘,小弟要查明始未,如果證明是武同春縱火焚妻,小弟誓要殺之而後自殺。”

白石玉沉默了片刻,幽幽地道:“這樣做……並不能還死者清白!”一頓又道:“還有許兄的無辜!”

許中和沉痛地道:“這點……小弟另有打算。”

白石玉道:“看來武同春毫無悔意?”

許中和慄聲道:“他會後悔的,他會帶著痛苦悔恨進墳墓。”

白石玉細嫩的麵皮一陣抽動,道:“聽說武同春娶了繼室?”

許中和恨恨地道:“是的,她叫華錦芳,當年赫赫有名的‘至上劍客’華容的女兒。”

白石玉點點頭,道:“‘無敵劍’的兒子,配‘至上劍客’的女兒,門當戶對。聽說,‘至上劍客’華容二十年前客死南荒,有這事麼?”

許中和道:“傳說是如此,小弟不甚瞭解。”

驀地,白石玉急聲道:“有人來了,許兄快回洞裡去。”

許中和呆了一呆,道:“白兄呢?”

連線廢虛邊緣的前堡殘存房屋方向,果然有人影浮動。

白石玉道:“別管小弟,許兄快回避,等會無論發生任何情況,許兄千萬別出面。”

許中和無奈,只好又回到假山石洞中,心想:“自己一無所覺,而白石玉立即發現有人來,單憑這一點,他的功力修為,比自己高明多了。”

心念之中,透過石洞向外觀望,目光掃處,不由駭然劇震。

數條人影,已移近廢墟中央,兩名黑衣武士,挾持著一個重傷的青衫人,半拖半行,而被扶持的,赫然正是武同春。

後隨的,是一個瘦長黑衫老者,持竹節鞭,他,正是“天地會”巡監司馬一夫,身後,又是四名武士。

一行人到墳前停住,也許這是廢墟中唯一平坦乾淨的地方。

許中和激動非凡,他與武同春是死對頭,但也是盟兄弟,在目前這種情況下,他不能坐視,兩人之間的仇恨歸仇恨,異姓手足之間的情義不能抹殺,私下裡誰要誰的命是一回事,而對外敵又是一回事。

這是人性,也是武士的精神。

他考慮著如何採取行動……四武士散開站立,巡監司馬一夫面對被緊緊挾牢的武同春,獰笑著道:“姓武的、這叫該死的活不了.你不遠走高飛.公然敢在這一帶活動,現在是大白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