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在折桂居,有人把這個送到了我手裡交給你。”

沈默接了過來,卻是一張淺緋色的箋紙,一折為二,名帖大小,他打了開來,慕容肅站在他身前,他抬起眼,“流觴閣。”

“就這幾天?”

“三日後。”

沈默把那張箋紙折了起來,慢慢的折了一隻兔子,輕輕吹鼓了氣,慕容肅無奈搖頭,“自己小心些,有什麼事就來找我。”

“多謝表姐。”

“你倒是越叫越順口了。”

慕容肅走開了,沈默攤開手看著那隻兔子,沒有告訴她,這是安玥進府後,他才會的小玩意,在他以前的日子裡,是從沒有這些的。

他起身重新回到那間房裡,風承遠閉著眼好像睡著了,他走進了,把那隻兔子放在她枕頭旁邊,“如果你不願意,那便算了。”他嘆了口氣,“畢竟這樣的日子,連我自己都不想過。”

現在想想,他怎麼能指望風承遠會願意回皇宮去,不管以前那些事有幾分真幾分假,那地方對她來說,也該是個噩夢吧。

“這個,就送你吧,依我看你的樣子,應該也不會玩過這些。”

“我回折桂居了,會有人來照顧你的。”

“再見了。”

15流觴曲水

“拜帖?”

沈默愣了愣,抬起眼,門閣前面的兩個女人朝他攤開手,他這才想起來自己把那張名帖折成兔子留在風承遠枕邊了。

沈默無奈地想要自嘲,上一次來流觴閣,應該還是三年多前的事,卑躬屈膝的僕從,八抬大轎,他在面紗下見過這裡的一切,只是他忘了,他現在只是一個男扮女裝待考的仕女,他需要名帖才能進門。

他攤了攤手,“沒有帶。”

“那就不能進來。”

他嘆了口氣,旁邊有幾個女人過來,其中一人狐疑地盯著他,“沈默?”

“嗯。”

“你幹什麼去了,這幾天太陽也不是很烈,怎麼能曬成這樣子?”雲靄伸手出來,沈默閃身躲開,“我忘了帶名帖。”

“沒事,跟我們一起走,我們幾個都能保你。不過你怎麼曬得這麼黑?”

“就是,太陽太烈了。”他伸手無意識地摸了摸自己臉頰上的傷疤,眉毛也重新畫了,臉上塗了黛色的脂粉,加上這身打扮,就算是寧熾,也該認不出他來了。

“走吧。”雲靄朝他歪了歪腦袋,他跟在幾人身後一起進去,都是折桂居的女子,眼熟得很,也叫得上名字,這會有些人在他身邊,倒是讓他安心了不少。

流觴閣建在幾百年前,用的是純木質的結構,據說,這裡原本是一家青樓。

不過都是謠傳了,紫風開朝以來,這裡都是文人,而且是有身份的文人墨客才可以駐足的地方,可以說,凡是在朝堂上有一足之地的文官,入仕途前必然來過流觴閣。

雖說是謠傳,但是在結構上還是可以看到一些影子,進門是寬敞的大廳,一眼看去,空中在四個角上,各有一個小亭子一樣的房間,底下用廊柱支撐而起,朝大廳開門,後面連線著二樓。據說,這是以前待開價的男子所呆的地方,以供樓下的尋歡客觀看,也好開價競價。

“走吧。”

“什麼?”沈默還在看那幾個亭子,雲靄突然出聲,他回過頭。

“曲水宴,自然是上花園,你發什麼呆呢?”

“沒有。”他走在中間,雲靄看起來興致高漲,“終於可以見到墨公子了。”

沈默偏過頭,才發現她今日似乎穿著盛裝,頭髮也精心打理過。他輕笑著搖頭,雲靄對那位傳言中的墨公子有一種莫名其妙的崇拜心理。

在他眼裡,有那麼一點像是學子對師者的崇拜,當然她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