紗的男子,“愛君的字謎,總算是有人解開了。”

那男子微微低頭,眉眼間也帶著淡淡笑意,“是殿下承讓,不和墨兒一般見識。”

沈默已經坐了下去,雲靄感激地朝他打著手勢,他正自勾唇,風承志的聲音又傳來,“沈小姐對嗎?”

沈默怔了怔,隨即反應過來,這些位置都是定下的,她那裡自然有圖示看得到每個位置坐下的各是什麼人,就聽得她接下去又道,“沈小姐解了字謎,這酒倒是還沒有飲下。”

沈默順著看過去,伸手拿過那酒盅,因為仿前朝,酒盅用的是犀角杯,喝酒的姿勢也用的是前人挽袖遮擋在面前的姿勢,他勉強喝乾了一杯酒,皺著眉把酒盅送到邊上的侍子手中,自有人換了酒盅滿上酒重新推著托盤在溪流中朝前浮行。

這個位置並不甚好,之前那個字謎對他來說已經足夠了,引起一些風承志的主意又不至於被太重視。

可這一次,幾圈過後,大家興致正高,那托盤正好不左不右地停在他面前。

“沈小姐,接句吧。”風承志看著他,似乎頗有興味地想知道他會如何接之前那幾句七言。

塵緣從來都如水,何必沉吟忘飛回。這是東君的原句,原意不能改動,只能加深,第二句首壓何字不能夠改動。

之前一人已經接了一句,早知如此絆人心,何如當初莫相識。風承志看上去很是滿意,沈默自開始聽得東君那句詩便有些發怔。

寧熾,這是你的原意嗎?若是真的看透了塵緣,那麼之前所有那些事,又作何解?他苦笑了一下,耳邊傳來雲靄的輕輕咳嗽聲,才發現那托盤居然停在了他身前。

他抬眼看著那面紗外露出的熟悉眉眼,有些恍惚,他舉起那酒盅,一乾而盡,腦中有點發懵,身體中卻有股莫名的興奮在四肢百骸蔓延,帶來一股莫名的衝動,似乎很想說話,很想開口,很想站起身。

於是他站了起來,還不穩地晃了晃,眼神迷迷濛濛地看著那湖心亭的方向,“人生若只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

四下有些沉寂,風承志沒有說話,好半晌,才喃喃道,“沈小姐,好句。”

沈默似乎沒聽見她在說什麼,身子又晃了晃。

“沈小姐看起來醉了,還真是不慎酒量,我還真沒見過酒量如此之淺的女子。”風承志搖了搖頭。

“你還好吧。”雲靄託了他的胳膊一把,他還是迷濛蒙地張著眼,伸出手胳膊指著身後,“我,我能不能…”

“你快點坐下。”她壓著他的肩膀讓他坐回了原位,嘴裡還在輕聲嘀咕,“難怪從來不和我去喝花酒,原來就不會喝酒。”

托盤繼續順著溪流漂下去,沒多久一個侍子從湖心亭一路在人後走到了沈默身後,走近了彎下身,“沈小姐,若是醉酒得難受,不妨出去走走,是殿下的意思。”

沈默點了點頭,他現在神智不是太清醒,還有些頭脹,於是他慢慢站起身從自己身後的方向走上一座石拱橋離開了那花園。

流觴閣佔地極廣,不僅僅是樓閣和花園這麼簡單,仿江南的小橋流水,如園林一般的後院,飄散著檀木香的木橋凌湖而建,他摸著橋墩走下來,在兩條長廊間見到一間隔間,兩邊開著門洞連線兩段長廊,另一邊開始扇形的木格窗。

窗下有一張石桌,桌面光滑得反光,有些透涼,他昏昏沉沉地趴在那石桌上,眼皮耷拉,幾乎睡了過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猛地從石桌上抬起頭來,伸手捧住了自己發脹的腦袋,他發誓,再也不要喝酒了。

“曲水宴。”他飛快地站起身來正想要回去,一邊的長廊上傳來一陣奇怪的聲響,那聲音朝後邊轉過去,他踮起腳小心地從那木格窗向外張望。

竟然是寧熾,沈默捂著自己的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