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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將府裡的下人分了幾批,凡是盧宜昭身邊伺候的下人,除了她的陪嫁以外,都以護主不力為由,全部仗斃。別的院子的下人和盧宜昭的陪嫁,都被他賣去了東南鹽場做苦力去了。又說盧盈肚子裡的孩子是外院某小廝的,以此為名,將外院的下人也都換了一遍血,將凡是有奸細嫌疑的,都一力仗斃,其餘的,都直接送到西北軍中,做了苦力。
將府裡以前的下人都清除之後,簡士弘採買了一批新的下人回來,又給盧盈喝了蕪子湯,將她擺在明面上,做了國公夫人。盧盈本來以為自己必死無疑,結果不僅逃過一劫,而且居然更上一層樓,做了正室夫人,對簡士弘又是怨,又是歡喜,一顆心都放在了他身上。
其間為了矇蔽龐貴妃的耳目,簡士弘又讓人抱了簡家遠房的一個女嬰過來,聲稱是國公夫人新生的**,養在膝下,免得讓人看出端倪。
這樣過了五六年,到了隆慶十六年的時候,朝政越發昏庸,太子岌岌可危。簡士弘心憂朝堂,日夜不寧。唯一讓他欣慰的是,盧宜昭的情況漸漸好轉,偶爾也能同他說說話。
緊接著朝裡有人提出當年廢后巫蠱案,其實是太子主使,上表要求嚴懲真兇。
隆慶帝賜死太子之意愈發明顯。
簡士弘決意赴死,金殿撞柱,死諫隆慶帝。為了安排自己的後事,他先託賀學士的夫人許氏,藉著行商之機,將簡家的絕大部分家財都運往祖籍。自己又抽空回去了一趟,將那些東西另外挪了個只有自己知道的地方,又把自己的遺書和盧盈的賣身契都藏了進去。
等他從祖籍回來,盧宜昭日漸清醒,再休養數日,便能出來重新理事,主持中饋了。
簡士弘便真正放下心來,將祖籍藏寶之事跟盧宜昭說了,勸盧宜昭先等一等,讓她“相機行事”,實是擔心自己身死朝堂,龐貴妃會拿鎮國公府開刀。只是雖然如此,就算鎮國公府闔府懼滅,他也不能退縮。
食君之祿,擔君之憂。他們鎮國公府三百年富貴榮華就算毀於一旦,也要做自己應該做的事。
這些事情,簡士弘在盧宜昭生病的時候,都斷斷續續地說給她聽,只希望能用這些真相解除她的心結,喚醒她。
盧宜昭起先不知簡士弘為何讓她等一等,再出來理事。只是過了幾天,簡士弘身死朝堂的訊息傳出來,盧宜昭才明白簡士弘的用意。
她恨過怨過哭過鬧過,可是簡士弘既死,她也不能再躲在幕後。她還有一個家,兩個孩子需要照料。為了防備龐貴妃還有後手,不放過鎮國公府,盧宜昭找了盧盈做幫手。她覺得盧盈是自己的異母妹妹,此時鎮國公府大難,應該將兩人以前的恩怨擱置起來,一起共度難關。畢竟若是鎮國公府倒了,盧盈也討不到好。便只跟盧盈一個人交了底,命她在幕前,自己在幕後,操縱盧盈,打理整個鎮國公府。只等時機成熟,就給自己孃家傳信過去,讓爹孃派人來幫自己一把。
盧盈見盧宜昭清醒過來,自是不甘退讓。可是府裡下人的賣身契都在盧宜昭手上,若是盧宜昭存心奪權,自己根本鬥不過她。正無計可施的時候,她的親孃楊蘭從東南道上京探望她。
盧盈大喜,將此事對楊蘭講明,只是瞞下自己不能生育的事,跟楊蘭說,鎮國公簡士弘心愛自己,簡飛振和簡飛怡都是自己所出。楊蘭以為老鎮國公被盧盈的美色所迷,才抬舉了自己的女兒,十分得意。聽說盧宜昭已經病癒,控制盧盈,讓她在前頭做傀儡。楊蘭便將自己從蜂麻堂帶來的兩個婆子給了盧盈,說這兩人有功夫,可以幫她制住盧宜昭。
盧盈便引了這些人入府,將盧宜昭反制,關了起來。這兩個婆子是道上出身,手上頗有幾分本事。盧宜昭一個嬌貴的世家嫡女落在她們手上,便受盡了折磨。只是她知道這些人禁錮自己,有一半的原因是為了簡家的家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