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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立省同宏宣帝剛剛商議完正事,還沒有寒暄幾句,外面負責通傳的內侍已經面如土色地衝了進來,對宏宣帝急匆匆地回道;“啟稟陛下,御書房那裡出了事,還請裴太傅趕緊回去瞧一瞧。”
“出了什麼事?”宏宣帝淡淡地問了一聲,心下鬱悶;這些小子,在宮裡都不老實······
那內侍白著臉,磕了個響頭,道;“寧遠侯世子······打死了西南將軍的嫡子······”
西南將軍駐防在外,按照慣例,他的家眷都要留在京城。西南將軍夫人和寧遠侯夫人裴舒芬交好,一年多前託了裴舒芬的關係,才讓自己的嫡長子蔡平進了御書房,做了一個宗室子弟的伴讀。蔡平在這御書房已經待了一年多了,比楚謙益的年紀要大得多。
聽見那內侍的回話,宏宣帝心下一喜,連忙站了起來,板著臉道;“擺駕御書房!”
裴立省也吃了一驚,趕緊跟在宏宣帝后面,著急地問傳話的內侍;“到底是怎麼回事?益兒一向沉穩安靜,不與人交惡,怎麼會這樣?”
那內侍剛才也是聽看管御書房大門的小內侍說了幾句,聞言便把他叫了過來回話。
那小內侍見裴太傅和聖都盯著他看,一時著急,顧不得修飾,就將原話說了出來,口齒伶俐地道;“西南將軍的嫡子蔡平,在御書房裡說寧遠侯世子不是寧遠侯的種,寧遠侯世子一時氣憤,便拿硯臺砸了蔡平一下。一下子就把蔡平砸死了。”
裴立省不等聖上問話,匆忙問道;“你可確信是死了?”如果真是打死了,倒是有些麻煩了。
那小內侍點點頭,道;“流了好多血,在地上躺著一動不動·定是死了。”
宏宣帝聽到這裡,已經明白了大半,聞言呵斥道;“胡說八道!不過是砸暈了,哪有那麼容易死?傳旨,讓宋醫正覲見,去御書房。”說著,帶了大隊人馬,往御書房那邊過去了。御書房裡,三皇子先前派人傳的太醫已經過來了,正拿藥箱,蹲在地上,給被砸暈了的蔡平包紮傷口。
楚謙益一聽說蔡平沒有死,只是被砸暈了,就怒不可遏地要衝過去,想舉起硯臺再砸一次。
三皇子使了兩個身強力壯的侍衛,才勉強拉住了楚謙益。
幾人正在僵持,宏宣帝大步走了過來,問站在門口的三皇子;“屋裡怎樣了?”
三皇子回頭看見宏宣帝過來,忙過束見禮,屋裡的學子也都烏鴉鴉地跪了一地。
宏宣帝抬了抬手,輕描淡寫地道;“免禮。”又看向三皇子。
三皇子就將自己聽到和看到的事情簡短地說了一遍·又叫過來剛才的第三個人,道;“父皇·他也是當事人之一。據他說,他們說得這些話,都是蔡平指使,故意要羞辱寧遠侯世子。”
楚謙益掙扎之中,看見聖上過來了,還有自己的外祖父裴立省·跟在後面走進來,滿臉寒霜地看著自己。
楚謙益停止了掙扎,同拉著他的兩個侍衛一起,給宏宣帝行了禮。
宏宣帝過去親手把楚謙益扶了起來,略帶親熱地責怪道;“你這孩子,怎麼這樣淘氣?這樣大了,還在御書房裡跟人打架。虧得你外祖父日日在朕面前說你懂事守禮,真是打了你外祖父的嘴了!”
楚謙益方才有些慚愧地低了頭,嘟噥了一聲;“讓外祖父擔心了。”並不認錯。
宏宣帝含笑看了屋裡的人一眼·道;“好了,沒事了。等閒了,你親自去西南將軍府上道個謙,就將此事揭過算了。”明晃晃地袒護楚謙益。
屋裡的學子們聽了宏宣帝的話,哪還有不明白的?此時都神色各異·若有所思。先前還有兩個跟著趨奉的人,此時恨不得躲起來,永遠不跟楚謙益見面才好。
楚謙益先前拿硯臺去砸的時候,確實很衝動。此時冷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