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想好了對策。

雖然宏宣帝看著是袒護他,楚謙益卻不想讓別人認為他是仗著有宏宣帝的袒護,才能逃脫責罰。

“陛下垂憐,是歉益的榮幸。可是陛下當知·蔡平乃一介白身·出言侮辱一品國夫人和寧遠侯世子,按《大齊律》·當受枷刑十日,以儆效尤。”楚謙益對宏宣帝拱了拱手,將《大齊律》倒背如流。

宏宣帝有些意外地看了楚謙益一眼,沉吟不語。

裴立省鬆了一口氣,雙手交疊在一起,搭在身前,兩眼半閉,如老僧入定一樣,不言不語。

楚謙益瞥了自己的外祖父裴立省一眼,見他嘴角微翹,曉得定是很滿意自己的做法,便大著膽子接著道;“還望聖上准許,依《大齊律》懲治這些不法之徒。,,

宏宣帝見楚謙益咄咄逼人的樣子,笑了笑,溫言道;“他是以下犯上,可是你將他砸傷了,也犯了《大齊律》吧?”

楚謙益點點頭,道;“陛下聖明。謙益雖然是有職司的朝堂中人,可是出手傷人,確實也犯了《大齊律》。依《大齊律》,上位者責罰下位者過甚,可以繳銀錢或者牲口當罰。若是謙益今日失手打死了蔡平,謙益需要賠蔡將軍家一頭牛o不過謙益今日只是打傷了他,依《大齊律》的賠人法,賠他們家一口豬也就是了。”

說完,楚謙益對宏宣帝拱手道;“等他枷完十日,我就親自給他們家送一口豬過去。”

宏宣帝的嘴角越翹越高,伸手撫了撫他的頭·道;“就依你。”

楚謙益的大眼睛眨了眨,瞥見外祖父對自己做了個手勢,便又道;“陛下,謙益還有一個不情之請。”

“說。”宏宣帝笑得很是奇特。

楚謙益指著蔡平道;“這種汙言穢語,不可能是蔡平自己想出來的。謙益想求聖上傳了西南將軍夫人入宮一問,看看這些話,她是從哪裡聽來的。不尋到源頭,就不能以正視聽,也不能真正洗刷潑到我娘身上的髒水!”

宏宣帝的臉色淡了下來,幽深地眸子直直地看進楚謙益的眼睛裡去,卻只能看見一個倔強的孩子,為了維護孃親的名譽,不惜付出任何代價。

宏宣帝伸出手來,摸了摸楚謙益的小臉,聲音更是飄忽起來;“······都依你。”說完,宏宣帝忍住眼裡的淚意,毅然轉身離開了御書房。

裴立省跟著宏宣帝出去,來到御書房外面的院子裡,正碰上宋醫正提著藥箱過來。

宏宣帝停住腳步,頓了頓,對宋醫正道;“將裡面蔡將軍的嫡子蔡平送回西南將軍府。看一看他的傷到底如何。”又吩咐身旁的傳旨內侍,“你跟著宋醫正一起過去,順便宣西南將軍夫人入宮覲見··…··皇貴妃。”

西南將軍夫人是外命婦。宏宣帝不能單獨接見外命婦,除非同皇后一起接見。而皇后現在不能見外人,皇貴妃又不夠格同宏宣帝一起接見。所以宏宣帝想了想,還是將此事交給皇貴妃料理。

內侍領了口諭·同宋醫正一起,帶著被砸暈的西南將軍之子蔡平,去了西南將軍府上。

西南將軍夫人一見自己兒子早上歡蹦亂跳出去,現在卻死氣沉沉地被宮裡人抬了回來,一時如晴天霹靂。待知道自己的兒子是被寧遠侯世子打了,更是哭了個稀里嘩啦。傳旨內侍還想說枷刑之事·都沒有說出口。

宋醫正便看了一眼跟他一起來的傳旨內侍。

那內侍會意,大聲道;“有旨;宣西南將軍夫人立時入宮·覲見皇貴妃娘娘。欽此!”

西南將軍夫人嚇了一跳,趕緊收了淚,委委曲曲地道;“這位大人,我兒生死未卜······”

不等她說完話,那內侍已經淡淡地道;“夫人,您是想抗旨嗎?”

西南將軍夫人趕緊收了聲,忙道“不敢”·立即回去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