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院子裡的護衛微微出神。

見不見這個東平郡王他其實並不在意,他現在只想見一見謝柔嘉,想要知道她到底用了什麼做交換。

這個丫頭又蠢又笨又狠,對自己狠。

他們是這樣的無力,要一點,就拿出一點來換,沒有依靠,除了自己。

邵銘清吐口氣,看著前方,前方的院子裡有人搖搖晃晃的走出來。

“這裡有什麼好吃的?小爺我都餓死了。”他一面說道。

滿院鴉雀無聲中,他的聲音就格外的響亮。

這聲音傳入耳內,邵銘清一個機靈。

是他!

那個在玄真子道觀驚鴻一瞥的令道士們躲避不迭的鎮北王世子。

視線才看過去,那個人就發現了,他幾乎在同時看過來,明暗交織的夜色裡,深邃的眸子閃過一絲銳利,旋即被散漫取代。

“喂。”他抬抬下巴,衝邵銘清伸手點了點,“你,過來。”

邵銘清深吸一口氣抬腳過去,躬身施禮。

“見過世子爺。”他說道。

周成貞笑了。

“你認得我?”他問道,端詳著眼前的少年人,“你什麼人?”

適才進城他可沒有出現在人前,那些官員們都沒見到他,更何況這個明顯不是官吏隨從的人。

“小的邵銘清,璧山人,姑母嫁與謝家,小的在謝家礦山做事,是隨大老爺和五老爺過來迎接殿下的。”邵銘清說道,抬起頭,看著周成貞一笑,“小的年前與大老爺進京獻祥瑞。”

原來是去過京城。

周成貞閃過一絲冷笑。

那短短几日鑽研的不錯啊,看來打探過自己了,要不然怎麼一眼就認出自己。

邵銘清似乎沒有看到這個年輕世子冷笑,神態依舊。

“在京城小的有幸拜見玄真子道長。”他接著說道。

玄真子?

周成貞微微皺眉。

“……沒有見到玄真子道長時,被幾個小道士拉著關在大殿裡,恰好有幸從窗縫裡得見世子爺丰姿。”邵銘清接著說道,嘴邊的笑意更濃。

周成貞一愣,旋即哈哈大笑。

“你說的有趣。”他大笑道,“原來如此啊,那可真是巧啊。”

笑著又猛地一停,帶著幾分恍然,打量邵銘清。

“你在謝家哪個礦山的做事?”他問道。

“鬱山。”邵銘清說道。

周成貞哦了聲。

“原來如此啊。”他說道。

又原來如此?

邵銘清不解,周成貞伸手拍了下他的肩頭。

“小子,跟我來。”他說道,轉身向內走去。

邵銘清愣了下,片刻遲疑後便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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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的大廳裡,謝文俊額頭上冒出一層密密的汗,不是因為四周明亮的燈火炙烤,而是因為眼前坐著的年輕人。

“這次請謝五爺你來,只是要問一句話。”東平郡王說道,看著謝文俊,“你是怎麼看出猜我們的身份的?”

“殿下說笑了,我根本就沒猜到。”謝文俊苦笑一下說道。

這也是實話,他真沒猜到。

“那日聽說你病的不輕,礦上的大夫我也不放心。”他接著說道,“正巧知府的幕僚蔡先生在鬱山,為了迎接殿下你們的到來做一些指導,他出身杏林世家,醫術很好,所以我就請他來看一看,沒想到,他見過殿下您,也是嚇了一跳,但我們也不敢確信,只是猜測。”

東平郡王點點頭。

“你不認得我。”他說道,“不是你認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