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文俊應聲是。

謝文興在一旁也鬆口氣連連點頭。

“是啊,是啊,這真是蔡先生說的。”他說道。

東平郡王嗯了聲。

“那是誰猜到的所以你才去請這位蔡先生來確認的?”他忽的又問道。

謝文俊一口氣差點沒憋過去。

他從小就在外行走,各式各樣的人都打過交道,也知道怎麼說話讓人可信,真正高明的假話是要說的半真半假。

但這個東平郡王竟然無視那些真的,只抓住假的不放。

“是蔡先生啊。”謝文俊面色不變答道,似乎沒聽懂東平郡王的話,“我就是想請他來給殿下看病的,我和他都沒想到竟然是殿下您。”

東平郡王看著他一笑。

“我不信。”他說道。

謝文俊啞然。

謝文興也愣住了,帶著幾分狐疑看向謝文俊。

難道真不是蔡先生?難道謝文俊起疑心是有其他人提醒?

“那人是誰?”東平郡王看著他,臉上笑意散去。

確切的說,他原本就不怎麼笑,神情一直是溫和但讓人不可親近,此時眼神凝結在一處,透出幾分寒氣。

這是見過血殺過人的人才有的眼神。

謝文俊想到他那一口純正的挑不出一點破綻的吳語,這種語言不是跟著幾個人學就能學好的,而是必須生活在那種環境裡。

安定王的封地可不在吳地,他一個親王之子難道不是生活在安逸富貴的王府,而是在外遊歷生活的?

謝文俊垂在身側的手攥起來,似乎這樣能阻止他張開口說出那個名字。

“十九叔!”

一個聲音從外傳來,打破了屋子裡的凝滯。

周成貞大步邁進來。

這聲音謝文興也覺得有些熟悉,但一時想不起在哪裡聽過,然後他看到了緊跟著這位丰姿俊秀的年輕人進來的人。

邵銘清!

這小子!怎麼又進來了!怎麼在這裡也能混進來?

謝文興面色如同見鬼。

“什麼事?”東平郡王說道。

周成貞看了眼謝文俊,走到東平郡王身邊。

“我知道他怎麼認出我們了。”他笑道。

此言一出,屋子裡的人都愣了。

周成貞伸手指了著邵銘清。

“這小子在京城見過我,他就在鬱山,那日在鬱山謝家看見我了,所以認出來了。”他笑道。

啊?

邵銘清一愣,謝文俊則心中大喜。

對啊,邵銘清!邵銘清!

邵銘清總比謝柔嘉要好,以前見過所以認得,總比巫清娘娘指引要讓人信服的多,省卻了連他們自己都解釋不清的解釋,也省卻了更多的質疑和揣測。

東平郡王看向邵銘清。

“啊!”而與此同時謝文興恍然也喊了聲,看著周成貞,“您是鎮北王世子。”

周成貞看向他。

“你也認得我?”他說道。

“那日,那日我去拜見玄真子,在道觀……”謝文興忙說道。

無懈可擊!

謝文俊心裡大喊一聲,恨不得長吐一口氣。

巫清娘娘保佑!巫清娘娘保佑啊!

周成貞哈的笑著打斷了他。

“十九叔,他們。”他說道,指著謝文興和邵銘清低聲對東平郡王說了幾句話,“所以,那日他肯定是在謝家的宅子裡看到我了。”

原來如此啊。

東平郡王看向邵銘清。

雖然不清楚怎麼回事,但邵銘清已經帶著幾分惶恐低下頭。

“認出就認出了。”東平郡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