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的,我會好好安置她,不讓她受委屈。”

“唉,不管怎麼安置,被丟下的人,怎麼可能不受委屈呢?罷了,我明日出發,不必來送我了,你回去吧!”白芷看著時澈離開,這裡的一些僕人都被她打發了,如今的水月閣空空如也,只剩下那花園裡盛開的幾簇鮮花依舊開的茂盛,可是它們都是些不懂人情世故的。

在這裡這麼多年了,白芷還覺得有些不捨,若是今世還有機緣,她倒是還願意來這裡,等著她的良人。

白芷走了之後,一切平靜,時澈經常到雲杞那裡去蹭點吃的,夜晚幾乎是夜夜去陪她,而這一切都讓阿玉覺得難過。

三年的守候竟然比不上一個僅僅有和雲杞有一點點相似的一個無顏醜女。他喜歡聽她彈琴,可是阿玉何嘗不會撫琴呢?可是這三年來,他卻從來不曾讓自己彈過。

阿玉看著天上的一抹殘月,心裡卻是比那月光更加慘淡。她拿來一把古琴,隨手撫了起來。琴聲透露著心聲,也許是自己的心境太過悽慘,琴音流出,原是一曲離人怨。

“你琴撫的不錯。”時澈的聲音突然響起來,阿玉一時間走失了心神,手裡的琴絃斷了一根。

“今日怎的有興致來我這裡了?”阿玉帶著嘲諷的笑著。

“這麼久了,我竟不知道你的琴彈的這樣好。”時澈沒有回答她的話,他們這樣的相處方式他早已經習慣了,她的諷刺在他看來,就像是日常生活中的一樣調味品,吃的久了,也就習以為常了。

“你根本就不想知道,又怎能知道?”

她說的很對,一個不關心你的人,就算是你每日在他的面前,他也看不見你。阿玉是一個心底透徹的女子,可是就是因為太透徹才會受到更多的傷害。

“夜晚涼,你早些休息吧!”時澈說了一句,轉身欲走。

“你可知道他們都在說什麼?”阿玉叫住了他。

“誰?”

“大家都說,你的那個阿蘺是個什麼妖孽,肯定是施了什麼法,才使得你日日流連在她那裡,還不敢以真面目示人。雖然這些話自我口中出來在你看來定然是不懷好意,但是你忘了麼?你的雲杞是怎樣被這裡流言所傷的?”

阿玉看著他,眼神裡是一片赤誠,不管吃醋也好,生氣也罷,卻總是將所有的真心都全全交付給他,為他的歡喜而歡喜,為他的悲傷而悲傷。

“今日,我就在你這裡留宿一宿吧,你可要收留我。”時澈笑著打趣道,表示他並不介意她這樣說直話。

這件事情是他自己沒有想周到,他不能再讓流言蜚語傷害到她,不管自己有多想時時刻刻守候在她的身邊,為了長遠的以後,他也要保護好她。

“你果真是喜歡她,唉,罷了,只要你高興怎麼都好。這些年,我的脾氣都被你磨沒了,可是你的心卻還是原原本本的,不曾屬於我。”阿玉笑著,將那琴扔在一邊。

既然沒有人聽她撫琴,以後也不必再彈了。

第二日言府來了一位不速之客,這個人不是旁人,正是徐朗。

時澈白日裡不在家中,阿玉便到客廳見他。這三年來,徐朗就在這長安城內,生意做的也是風生水起,但是真的從來沒有來過言府。

“好久不見,徐兄弟過的可還好?”阿玉剛剛午睡醒來,臉上還帶著倦容。

“我還是老樣子,你恐怕最近不是很好過吧?”徐朗掃了她一眼,對於她這種人,徐朗總覺得很難理解。在他的心裡,只有得到與得不到,這樣守著一個空殼子實在不是一個明智的選擇。可是阿玉卻一直守了這麼多年。

“哦?我怎麼了?”

“聽說最近時澈從外面帶回來一個女子,恐怕你最近都不太容易看見他了吧!”外面的流言傳的飛快,何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