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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不盡意”。王弼所講的“言不盡意”,是對儒家經典《周易》所講的言、象、意的關係的解釋。《周易》是古代的占卜書,而占卜是靠卦象來進行的,每一卦都有自己的本意,本意表現在圖象上,圖象又靠語言來解釋。王弼說:“夫象者,出意者也:言者,明象者也。盡意莫若象,盡象莫若言。(《周易略例.明象》從言與象的關係來看,象是本,言是末,“言”,是用來明“象”的;從象與意的關係來看,意是本,象是末,明“象”是為了得“意”。因此,如果囿於物象和語言,就會捨本逐末:“存言者,非得象者也;存象者,非得意者也”。(《周易略例·明象》)言或象只不過是幫助人們得意的工具而已。得了意之後,則可以棄之不顧了。在此,王弼講“言”不盡意,指出了語言的侷限xìng,是認識上的進步。但他將言與意兩者完全對立起來,讓人“得意忘言”,則又陷入了認識上的誤區。
(3)“名教出於自然”的倫理觀
為了幫助統治者達到“無為而治”的目的,王弼提出了“名教出於自然”的思想,宣揚名教(包括等級制度,倫常秩序和禮樂教化等)是“道”或“無”的產物,是自然派生的。名教出於自然,既抬高了名教地位,論證了名教出於自然的必然xìng和合理xìng,又強調了不要忘記根本而去追求名教的形式。這樣,就能更好地發揮名教的作用。
王弼認為,“道”或“自然”是仁義禮的本體,如果不明此理,仁義禮這些原本為調節人際關係而設立的道德規範就會走向其反面。故王弼得出結論說:“仁德之厚,非用仁之所能也;行義之正,非用義之所成也;禮敬之清,非用禮之所濟也。(《老子注》第三十八章)這就是說,捨本求末,只能導致假仁假義;只有出於大道,出於自然,無所求的道德行為,才是名副其實的仁義禮。可見,為求仁義而行仁義,難免會出現道德虛偽。王弼的玄學調和了儒道思想,這是他與後來的阮籍、嵇康相區別之處。
2.阮籍、嵇康對玄學的發展
(1)“大人先生”醉吟與“廣陵散”絕唱
“竹林七賢”中的阮籍、嵇康生活在魏晉交替的政治動盪時代,他們不滿司馬氏的篡位奪權,以老莊之學作為立命的jīng神支柱。
阮籍(公元210_363年),字嗣宗,“容貌環傑,志氣宏”放,傲然獨得,任xìng不羈,而喜怒不形於sè。或閉戶視書,累月不出;或登臨山水,經rì忘歸。博覽群籍,尤好《莊》、《老》。嗜酒能嘯,善彈琴。當其得意,忽忘形骸。時人多謂之痴。
據說,阮籍行為怪誕,他常一個人獨自駕車外出,任由馬自己走,行至路之盡頭,才痛哭一場,返回家中。阮籍有一漂亮女兒,晉文帝司馬昭yù為其子求婚於阮籍。晉文帝每次派使臣去見阮籍,他都喝得酩酊大醉。阮籍如此醉飲達六十天,使臣終“不得言而止”。阮籍不但狂飲,還喜好女sè。阮籍鄰居為一酒肆,酒肆老闆的妻子“少婦有美sè”,阮籍經常去喝酒,醉後即毫無顧忌地躺在美婦身旁。阮籍還以超脫世俗的“大人先”生’’自況,作《大人先生傳》等弘揚老莊思想。
嵇康(公元223-262年),字叔夜。史稱:嵇康年少奇才,好老莊之學,“常修養xìng服食之事,彈琴詠詩,自足於懷”。嵇康生活與活動的年代,魏國大權已旁落於司馬氏家族手中。嵇康對司馬氏家族採取不合作態度。好友山濤被任為選官,有意舉嵇康代己,嵇康無意仕途,竟十分憤怒,以至寫書與山濤絕交。嵇康的另一好友呂安被誣入獄,嵇康為之據理力爭,司馬氏乘機把嵇康投入大牢並準備處死。太學生三千人上書為其說情,司馬氏不許。臨刑前,嵇康面不改sè,彈奏了一曲《廣陵散》。時年僅四十歲。主要著作收入《嵇康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