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注》),“物各自生而無所出焉”,“不知所以因”而自因”(《齊物論注》),不需要任何力量的主宰。郭象概括他對於天地萬物生成的主要觀點是:“上知造物無物,下知有物之自造。”(《莊子注》序)對於天地萬物“自生”、“自造”“的情況,郭象用“獨化”說來進行描述。

郭象將“獨化”層含義:一是說,天地萬物的生成和變化都是自然而然的。如他說:“自然即物之自爾耳”“(《知北遊注》),又說萬物必以自然為正,自然者,不為而自然者也,,(《齊物論注》)。從這點上看,其“獨化”說具有反對宗教神學造物主的意義。二是說,天地萬物的生成、變化都是各自dú lì、互不相關而發生的。這也就是他常說的,天地萬物“突然而自得”(《天地注》),“突然而自爾”(《知北遊注》),“掘然自得”(《大宗師注》)等等。這一觀點為“獨化”,說染上了極重的神秘主義sè彩。

郭象突出了萬物dú lì生長而無所資借的“獨化”特徵,注重從內部尋求萬物發生、發展的原因,突出主體自身的力量,這在封建社會中有一定的積極意義,但郭象未能將之引向對於人的主觀努力的崇尚,促使人們去發現和肯定自我的價值,而是走向了“惟命之從”的命定論。

(2)“惟命之從”的命定論

郭象認為,天地萬物的生成、變化或者說“獨化”,所以是這樣而不是那樣,完全是由“命”或“理”決定的,即所謂“唯在命耳”(《德充符注》)。

他這樣解釋命:“不知其所以然而然,謂之命。(《寓言注》)於是,人只能聽從“命”這一神秘力量的安排:“天xìng”所受,各有本分,不可逃,亦不可加。(《養生主注》)他舉例說:“免乎弓矢之害者,自以為巧,欣然多已;及至不免,則自恨其謬,而志傷神辱;斯未能達命之情者也。(《德充符注》)又說:“夫我之生也,非我之所生也,則一生之內、百年之中,其坐起行止、動靜趣舍、xìng情知能,凡所有者,凡所無者,凡所為者,凡所遇者,皆非我也,理自爾耳。(《德充符注》)可見,郭象所謂的“獨化”,並不能由萬物完全自主zì yóu地生成、變成;相反,凡所“有者”、“無者”、“為者”、”“遇者”都是“非我之所生也”,而是由“命”決定,“理自”爾耳”。因此,他所謂的“玄冥之境”,在某種意義上說,也”就是“惟命之從”。

郭象從“惟睢命之從”的命定論出發,認為世界上的一切”事物,都是“自己而然”、“自足其xìng”的。所以他強調人要“隨天安之”(《莊子·大宗師》注)“任自然之運動”(《莊子.天地》注)。這就是要人們安於本分,不要“為為”而為。

郭象進而認為,封建等級秩序也是符合天理自然的。由於人也是“獨化”自生的,都“自足其xìng”,“各有定分”,“各”有階級”,因此應該“各安其分”,懂得“大小俱足”。也就是說,當奴隸的自安於奴隸的身份,就可以自得。如果不安分,“以下冒上”,就叫“失真”、“忘本”,自己倒黴!這種觀點客觀上起到了維護封建統治的作用。

綜上所述,玄學思想雖然繼承了先秦的老莊哲學,但與老莊哲學又不盡相同,呈現出以下特點:第一,以研究“三玄”“為其主要內容。玄學家一般以研究《老子》與《莊子》為主,同時也研究《周易》,並以《老子》、《莊子》註解《周易》。如王弼的《周易注》與《周易略解》兩書,就是以老莊解《周易》的代表作。第二,以討論“有無”問題為核心。魏晉玄學把老莊哲學的“有無”問題進一步展開。何晏、王弼提出“以無為本”的本體論哲學。而裴頒則反對此說,並提出與之相反的“崇有”思想。郭象在“崇有”的基礎上,把萬物看作是自生獨化的,一切都獨化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