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憂參半。喜得是,他會升官,憂得是,他又要在生父嫡母的眼皮底下過日子。

不管宋綏是喜,還是憂,這京城是一定要回的,他提早出了衙門,回家與紀芸商量事,在柳姨娘進宋箬湖院子時,他進了二門,等柳姨娘安撫好女兒往二門趕時,他已進了紀芸的院子。

“夫人,我們要回京了!”

紀芸佯裝驚愕,“為什麼要回京?家裡出什麼大事了?”

“夫人莫怕,是為夫要回京述職。”

“回京述職?”紀芸失笑,“老爺,你在說什麼胡話,你的任期還有一年,回京述什麼職,你就別哄著妾身玩鬧了。”

“不哄你,廷報都到了,你看看。”宋綏笑道。

紀芸看罷,笑盈盈行禮道:“妾身恭喜老爺步步高昇。”

“只是入京後,我們又要在府中居住,夫人只怕又要受委屈。”宋綏嘆道。

“她是長輩,妾身做小輩的就該敬著讓著,不覺得受了委屈,老爺不必擔心妾身。到是我們回到京城,就要上下打點,給老爺謀個好職才行。”

宋綏愁眉苦臉地道:“如今手頭上緊,那有銀兩上下打點。”

紀芸笑道:“老爺,不必擔心,妾身在準備年禮時,就已經跟三弟借一萬兩銀子備著,打算給幾位姑娘準備妝奩的,如今自是先緊著老爺用,等老爺的官位升上去,家裡就萬事不愁。”

宋綏聽到銀兩不愁,剛要露出喜色,紀芸皺眉喊道:“哎呀!”

“夫人,怎麼了?”宋綏一驚。

“早知道老爺回京述職,妾身就不該聽老爺的話,這麼快就給大姑娘議親定親,回到京中說不定有更好的人選,現如今庚帖都合,想改都改不。”紀芸一臉懊惱地道。

宋綏捋著鬍子道:“湖兒的親事定下來最好,回到京中,省得麻煩。”

“萬一老太太誤會我們不想讓她管這事,才在臨進京前給大姑娘定親怎麼辦?”紀芸聽出了宋綏的話中之意,有意挑明。

“湖兒是我的女兒,她的親事,由我這個父親作主有什麼問題?”宋綏板著臉,若是可以,他還想把其他三女的親事一併定好,免得嫡母在一旁指手畫腳。

“老爺說的是。”紀芸陪笑道。

“你已經告訴湖兒她定親的事了?”

“已經答應她了,她不太滿意,說是白丁,農夫的兒子,在妾身這裡吵鬧一番。”紀芸嘆了口氣,“妾身已經讓柳姨娘去勸她。老爺不必擔心,她是個懂事的孩子,會體會到老爺你的苦心的。”

宋綏皺了皺眉,道:“這事已定,不管她怎麼吵鬧,請好期就將她嫁出去。”

“老爺如果留京為官,蔡家人就要去京城迎娶了,這路程可就遠了點。”

“時間太緊,要不然……”宋綏一擺手,“算了,這事別說了,夫人,你趕緊收拾打點好,叫孩子們也抓緊時間收拾。七天後,我們啟程回京,別誤了日期。”

“妾身知道。”

“為夫去書房把書裝箱。”宋綏連官服都沒換,興沖沖地出門往書房去,這次至少能升到從四品,比大哥二哥的官職都高。

柳姨娘到二門才知道宋綏已回來了,就急忙往回走,隔得老遠就看到了宋綏,喊道:“老爺老爺。”

男人是感觀動物,柳姨娘被禁足多日,今天下午紀芸叫得急,她沒來得及梳妝打扮。她本就比宋綏大兩歲,已年過四旬,臉上少了胭脂香粉的遮掩,眼皮浮腫,皺紋明顯。

宋綏看到這樣的柳姨娘,眼中閃過一絲嫌惡,“有什麼事大呼小叫的?”

“老爺,您去見見大姑娘吧,大姑娘有話要跟您說。”柳姨娘喘著氣道。

“她要說什麼我都知道,不用見了。你去告訴她,這樁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