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親定,絕無更改,若是她再吵鬧,就休怪我請家法教訓她。”宋綏疾步離去。

“老爺,老爺,您不能這樣呀!老爺……老……”柳姨娘跟在後面追,腳下一滑,叭唧摔倒地上,等她爬起,前面的人早就走得沒有蹤影,宋綏的書房她是不敢去的,呆站在路上,不知何去何從。

這時一個小婢女提著掃帚走了過來,好奇地問道:“姨娘,你站在這裡做什麼?”

柳姨娘目光發直,怔怔地看著她。

“姨娘,你還是趕緊回去收拾東西,老爺要回京述職了。”那婆子笑道。

回京!柳姨娘黯淡的眼睛一亮,回京可以請老太太作主,解除這門親事,老太太是老爺的嫡母,老爺不敢不聽老太太的話,欣喜若狂地往宋箬湖的院子跑去,“姑娘,姑娘。”

“父親來了!”宋箬湖以為宋綏來了,面帶喜色的迎了出去,卻只看到柳姨娘,臉色一沉,“父親呢?”

“姑娘,老爺不肯解除這門親事。”宋箬湖身子晃了晃,柳姨娘扶住她,“姑娘,老爺要回京述職,我們可以請老太太作主解除這門親事,再結一門好親。”

“老太太會這麼做嗎?”宋箬湖離京時已有十一歲,她和宋老太太的關係並不是很親密。

“老太太一向不喜歡太太,只要你說這門親事是太太定的,老太太一定會攪黃。”柳姨娘原是宋老太太身邊的婢女,在紀芸懷孕時,老太太逼著宋綏的生母黃太姨娘,把她送給宋綏。

“真的嗎?”宋箬湖不敢相信。

“姨娘幾時騙過你?”柳姨娘陰陰的冷笑,“到時候,老太太一定會給姑娘尋一門好親事,讓姑娘風風光光的出嫁,氣死那個女人。”

宋箬湖對生母的話還是信服的,鬆了口氣,道:“姨娘,我們收拾東西回京。”

宋綏要回京述職,他在衙門忙著交接。

紀芸忙著清理人,來廣陵帶了十八戶世僕,以及十六個婢女,其他的下人都是在廣陵府買的。五年內,十八戶世僕裡,已經有七戶壞了事,都賣了出去,那十六婢女也只有剩下十個了,大都配了人。

這十一戶世僕和十個婢女是要隨宋家人回京的,其餘的紀芸打算挑些忠厚老實的帶回去,剩下送去城外的莊子裡。快過年了,她不忍心讓這些伺候了她幾年的人無著無落。

離任官員把下人賣給人牙子,就一走了之,生死不管,紀芸這樣的安排,令那些沒能跟著回京的人非常的感激,再加上紀芸還把過年的紅包提前發給了他們。傳揚開來,人人皆贊宋夫人是活菩薩。

在父母各忙各的事時,宋箬溪也沒清閒,抱著暖手爐站在房子裡指揮婢女們裝箱,“早知道在這裡就住兩三個月,我就不把東西拿出來了,現在到方便了。”

“世間要有早知道就好了!”蠶娘笑,從雜物房把那個巨大的木箱搬了來,“姑娘,這箱子這回派上用場,可裝好多東西。”

宋箬溪輕嗤一聲,“是啊是啊,他好有先見之明。”

香繡把一些雜物往箱子裡裝。

宋箬溪嘆道:“全是些不怎麼值錢的東西,要是裝一箱子金子那該有多好啊!”

“沒想到清雅脫俗的溪兒姐姐原來是個財迷!”易友德的戲謔的聲音在屋外響起。

宋箬溪一愣,笑著迎了出去,“德兒妹妹,你怎麼來了?”

“不止她來了,我們也來了。”張宛眉的身後還跟著好幾位姑娘,都是這兩三個月與宋箬溪交好的,她們來給宋箬溪送行。

“哎,屋子裡亂糟糟的,連請你們坐下奉茶的地方都沒有,真是太失禮。”宋箬溪不好意思地道。

“溪兒妹妹,快別講這客氣了,改明兒,我們去京城,你再招呼我們吧!”易友貞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