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道:“好了,你可以走了。”

宮人都覺得不可思議,這麼大的事,還以為皇上會對她嚴懲呢,居然這麼輕易就沒事了。

鄯月一蹦一跳的回到上陽暖閣,她也不知在高興些什麼,但就是覺得心情十分愉悅,賀女在一旁笑道:“主上,這下連藥也不用吃了吧?”

“吃,為什麼不吃。”鄯月忽然停下腳步,好奇的問道:“拓跋燾在這宮中最喜歡的是誰?”

賀女思索一陣道:“好像是一個賀貴嬪,據說拓跋燾多數是宿在她那裡,但和主上一樣,不愛在後宮中走動。”

鄯月聽見此話,心中泛起一陣漣漪,他真的喜歡她嗎?她的心中怎麼會有一種酸酸的感覺?

賀女好像看出了她的心思,一語道破道:“主上是在吃醋嗎?”

鄯月的臉一紅,羞道:“胡說!”

賀女知她會否認,見慣了她傾國天下的樣子,這種情竇初開的樣子顯得格外傻氣可愛,於是忍不住“噗嗤”的笑出聲來,鄯月恨恨的瞪她一眼,徑直走進寢殿。

訊息傳到左昭儀耳朵裡,左昭儀怒不可遏,不可置信的咆哮道:“這個賤人,皇上竟然如此偏幫於她,本宮一定要殺了她。”

盛夏踏著炎炎烈日而來,鄯月躺在紗窗邊昏昏欲睡,夢迴間,那個小河邊哀傷的少女和拓跋燾冰冷的雙眼摺疊到了一起,鄯月嚇得驚醒過來。

賀女已經十分習慣了,端著一盞茶輕撫她的後背,問道:“主上又做噩夢了?”

鄯月“唔”一聲,端過茶水喝了一口,窗外豔陽似火,蔥鬱的植被被烤得滾燙,鄯月快被這些似有似無的夢魘折磨瘋了。

賀女疑惑道:“主上這些人會不會是相關聯?”

鄯月琢磨道:“看似有關,實則好似無關,來到這裡以後,做夢的次數頻繁了許多,且常與拓跋燾相關。”這些夢境不知是過去還是未來,鄯月無奈的笑道:“好似有前世今生一般。”

賀女皺著眉頭道:“也許真有也未可知,主上忘了嗎?薩滿族占星,預言,輪迴。”

鄯月不置可否,拿出藏在腰間的一半玉石,久久的凝望著,呢喃道:“當今之際,要儘快找到另一半玉石,如果此玉的另一半真是在拓跋燾手中,那麼他會放在哪裡呢?”

坐斷東南戰未休(二)

夏國滅亡之後,吐谷渾和北涼很快向魏國稱臣,每年出使進貢,魏國統一北方已勢不可擋,拓跋燾正在加快他締造龐大野心帝國的步伐。

碧雲天,黃葉地,秋色連波,波上寒煙翠,時月流淌。

這一年的秋天,魏國傳統的狩獵節拉開序幕,平日裡冷清的狩獵場變得人聲鼎沸,秋意涼涼,後宮嬪妃們無不梳妝打扮,盼聖恩降臨,狩獵場中頓時成了美人爭奇鬥豔的舞臺,左昭儀,賀貴嬪,赫連貴人,數位椒房,悉數到場,王公大臣,一場難得一見的盛會,連赫連昌也來了,他總是在人群中那樣清雅的站立著,衣袖蕭蕭,在風中顯得格外遠離塵世的喧囂,鄯月一眼就看見他,他盛滿霧氣的雙眸正朝鄯月望過來,鄯月嫣然一笑,為了他。他身邊柔若無骨的美人是皇上賜婚的始平公主,她好似十分仰慕她的夫君,不時的嬌羞著臉打量著他俊美的側面。

左昭儀坐在御座左側,眼神十分怨毒的望著鄯月,恨不得似毒針刺進她的身體,讓她永世不得翻身,鄯月不以為然,在秋風中慵懶的看著左昭儀極度隱忍的一張因妝容太盛而扭曲的臉,輕蔑的哼哼的兩聲便不再理她。

這時,鄯月第一次看見了傳說中拓跋燾寵愛著的賀貴嬪,她款款走過來,坐在鄯月身邊,並列一席,近看她的相貌並不十分出眾,只是容顏清秀雅緻,和煦如春風,但言談間卻是拒人於千里之外,一看便是出自官吏深閨中不諳世事的小姐,孤傲清高,如果說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