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泡上一日。”

韓筃失笑起來:“若泡上一日,豈不跟家裡得來的那些乾貨似的——都發了?”

“笑你家爺變成白胖子不成?”白安珩抬手去捏她的鼻子,二人玩笑了一會兒,便乾脆把她拉到懷裡抱著,讓她靠著自己的胸口,“又給順哥兒做東西了?想兒子了?”

車上晃,再動針線又費眼睛、又容易傷手。自己之前說過她兩回,生怕她一時再扎著手?便不許她再給自己做衣裳什麼的——等到了地方,她若無事可做,再動針線也可。可這兩天她又給順哥兒做起衣裳玩意兒來了,可見,是想兒子了。

果然,韓筃臉上惆悵了幾分,輕嘆一聲:“他跟在母親身旁,我知道母親定能照料得好。身上的衣裳鞋襪自不必多說,家裡的繡娘也都是手藝精細的。只這些小玩意兒,我若一時想起來了,就想給他做上一半件……”

自順哥兒落地,就從沒一日離過自己的眼。韓筃雖心裡想兒子,可更知道丈夫正事要緊。且京中要什麼沒有?家裡學堂已經弄出來了,等回頭給他啟蒙、跟著幾位叔伯、兄弟們一起唸書豈不更有進益?

可想就是想,哪怕少做些什麼呢?不能陪在他身邊兒,已是自己這個當母親的不是了。

手在她肩膀上輕輕的拍著,白安珩低聲安慰道:“那等過些日子到了地方,消停下來,再給他生個兄弟、姐妹什麼的?也讓他不再孤單……嘶——輕點兒掐!”

從京中往合縣的路上,除了中間有一段的路滿是黃土之外,兩邊兒竟全都是一般的泥濘不堪。沒辦法,頭年年底、今年年初這幾場大雪,把地皮蓋得厚厚的。這會兒才剛到了半消半融的時候,路上沒有泥水反倒不對。

白安珩也從早先的每日跑一個時辰,到後來的只出去騎馬轉上一小圈兒便回——人一回來,鞋都不敢往車上踩了,進車子裡頭之前就要換過便鞋。人進了車裡,褲子、外頭的大衣裳就要換過,上頭可全都是泥點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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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見就快進城了,韓筃聽前面跟車的奉墨說,外頭已經能看見合縣的城牆了,便悄悄開啟一點簾子往外張望。

遠遠就是城牆,離得太遠,只能看到灰白上頭還蓋著一層白雪——就跟這一路兩邊兒的荒野一般,雪還沒化乾淨呢。

那些糧草等物,留下一部分本就是要拔給合縣這邊的,剩下的那些車馬打尖停歇,只休息一日,明日一早還要啟程繼續往西北而去。

車隊到了城門口兒,早有前來迎接白安珩上任的大小官員到場,一個個立在兩旁,迎著白安珩的儀仗進了城。

前頭、外面,自有白安珩照應,韓筃早就換過了衣裳,坐在車中等著到縣衙府邸。一路上,兩邊道路清理得乾淨,這並非全是為了迎接這位新上任的父母官,更因為這回奉旨賜下糧草的大軍也由兩位欽差大人護送而來、要在此休息一日。

來迎新縣令的一省官員早就打聽過了,這位白大人是這科的狀元,極得皇上喜歡。這回派他前來不說,還得意讓他監著糧草等物一起前來,這可以算是皇上換著法兒的給他提面子了。

皇 上喜歡的臣子,下頭的官員不管心裡怎麼想,多少也要給幾分薄面。且眾多老油條都估摸著——這位大人最多也就只會在這兒呆上三年,轉一圈兒就會回去了。大家 彼此你我都能過得去,你讓一步、他退一步,路不就好走了?給誰面子不是給?和和氣氣的混上三年,彼此都好過得很呢。

☆、第102章

從二門門口下了車子,韓筃扶著孫媽媽的手;站在門口兒看向二門院門口。

這裡便是合縣縣令要用的府邸;年前就已騰空了,這會兒知道新知府上任,提早便有人把這裡打點乾淨。路過前頭大門門口時韓筃人在車上,沒敢細看;此時從二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