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葡萄,個個都顆粒飽滿,酸酸甜甜。”

“我不吃。”寧悅將到嘴的葡萄又給吐了出來,“現在心煩意亂的,哪還有心情吃葡萄,易軒一天不進京提親,我就一天不得安心,”再這樣下去,她肚子眼見著就要變大了。未出閣的公主懷有身孕,到時候傳出去只怕要被天下人恥笑。

梨初進門時,看到寧悅又在那裡撒潑,地上水果糕點撒了一地。近來,她脾氣越來越暴躁,常常寢食難安。他將手中的冰放到一邊的桌子上,神色擔憂的看了眼寧悅,視線順著她的衣襟滑向她微微隆起的腹部。最後,從容不迫的走到她面前,“公主,奴才聽說臨南有一座寺廟香火非常鼎盛,公主要不要去那遊玩一翻。”他語調輕柔的頓了頓,若有其事的說道,“也可為公主腹中孩兒求得菩薩保佑。順便祈求小王爺能早日回到公主身邊。”

聽到他的話,寧悅的雙手緩緩的移向腹位,最後,定定的看了眼梨初,有那麼一瞬間,她覺得他看的眼神格外的溫柔,不似奴才對主子的那種掐媚恭維,而是,男子對女子那種朦朧的情愫,一如她看易軒的眼神。

她心頭微微一震,原本壓抑的心情不由地輕鬆了些,最後竟迷迷糊糊的點頭應著。

出發時,只有寧悅跟梨初兩人。寧悅知道梨初自是能保護好他,便嫌煩鎖的遣退了其它宮人,而鳳凰則突然被靖王妃召去不能同行。

兩人換了一身簡裝,似尋常男女一般相攜著往寺廟走去,沿途的山腳下,很多小商小販們停在陰涼處賣著一些瓜果涼茶。寧悅看到他們將綠油油的西瓜一片一片的切好擺在案板上,看著那鮮紅的果肉竟不由自主的有些吞了下口水,還不等她開口,梨初已經大步朝那攤位走去,動作利落的給出幾個銅板,換回一片切好的西瓜端到寧悅面前,“公主。”

“那你呢?”她天真的說道。

梨初愣了一愣,“奴才不用。”

寧悅接過他手上的西瓜,指尖觸碰到他的指尖時,竟有一種異樣的感覺滑過心間。她小心翼翼的將一片西瓜折成兩片,再將其中一片遞到梨初面前,“給你。”她巧笑倩兮的眨了眨眼睛,“本公主吃不了那麼多。”

梨初覺得心裡一暖,雙手接過西瓜,半天竟有些哽咽的說不出話。

兩人像普通百姓一樣尋一塊乾淨的石頭便坐下納涼,偶爾會說一兩句簡短的話,再吃著手中汁水飽滿的西瓜,時光竟有些悠閒的不像話。

一切如常的虔誠上香,求籤,解籤,再從寺廟出來,雙雙走在寺院後面閒散的踱著步子,陽光灑在一些高大的樹上,透過零零碎碎的青色光暈晃到他們的衣衫上,有風輕輕吹過,拂起兩頰長髮,帶動滿院幽香。

“是桂花香。”她甜甜的笑道。

他頷首,足尖輕點,衣秧翻飛,寧悅抬頭,還來不及眨眼便看到他從一棵樹頂飛到另一棵樹頂,繼爾,一小束桂花便出現在她面前,“願公主喜歡。”

寧悅很久未覺得這般歡快,展顏接過那束桂花放在鼻尖輕嗅,“果然很香呢。”閉上眼,深深的感受著這寂靜的一切,空中是清幽的花香,日光細細密密的打在臉頰上,耳畔還有風吹動樹葉沙沙的聲音……一切都是那麼美妙,竟讓她有點動心。

梨初慢慢走到山頂邊緣,俯視著底下萬丈青色,他一身藍衫被風吹的烈烈作響,寧悅睜開眼時,就看到他站在離自己百米遠的地方,神情憂鬱而絕望的看著她,“公主。”他輕輕的扯出一絲笑容,雙眼反射著陽光的晶瑩,卻有一種落淚的衝動,“ 花褪殘紅青杏小,燕子飛時,綠水人家繞。 枝上柳綿吹又少,天涯何處無芳草!牆裡鞦韆牆外道,牆外行人,牆裡佳人笑。笑漸不聞聲漸悄,多情卻被無情惱。”他緩緩地念著,聲音輕柔而苦澀。

這一刻,寧悅卻是被驚的說不出話來。她身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