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堂一派掌門;形如喪家之犬。此時此刻,面對其他人的矚目猜測乃至於議論紛紛;左冷禪統統沒有放在心上;只覺得自己整個人都被無形的枷鎖定在了原地,只覺得自己只要有任何異動,面前舉止蕭疏,看著像個天上來客的男人就會彈指之間將自己滅殺於世間。

顏鴻淡淡地看著左冷禪的狼狽,對於面前這個下了命令使得原主滿門盡滅的罪魁禍首,他更多的只是出於世間走一遭,找些事情做的目的,慢慢地勾勒出了這一整個計劃。現在到了計劃收官之際,倒是不免有些索然無味。

“左冷禪,當日你滅我滿門,今日為了祭奠顏家滿門亡魂,勢要討回當日公道。只是,三日後便是我與師傅的大婚之日,不宜大開殺戒。若是你這個掌門有些擔當,自己廢去一身武功,再自斷手筋腳筋,以一己之力承擔了這血海深仇,我便當這段恩怨盡數了結。”

一下子,左冷禪覺得凝聚在自己身上的壓力似乎散去了不少,可隨即便注意到四周五大派的人全都將注意力集中在了自己身上,不由得壓力驟增。察覺到連自己一手拉拔起來的心腹竟然都以諱莫如深一副希望他捨己為人的姿態看著自己,左冷禪只覺得手涼腳涼,還待轉動腦筋,好將這不利於自己的局面轉換,卻是被左右親近之人一前一後的招式給絆住了手腳。

“掌門,對不住了,權當是為了嵩山派上下的人,你且委屈一二。只要有嵩山派在,我們定會好好照料您。”

幾句話之間,卻是有越來越多的嵩山派弟子對著左冷禪這個掌門動起手來。若是放在幾年前,左冷禪威嚴最盛的時候,這樣的事情是想都不敢想的。可近些年,嵩山派大權旁落,門派中對於左冷禪的高壓政策早就已經生出了不滿的心思來。這下子,日月神教的人以這樣威嚴赫赫的姿勢出現,指名道姓是要報滅門血恨,而顏鴻又說了只要左冷禪犧牲一二,便可保全所有人的話語,人本性裡對於生的追逐,加之嵩山派內部一些早就經過顏鴻安插其中的棋子的調動,煽動的人心浮躁,這局面便也自然而然地成了如今這般的情狀。

以左冷禪的武功,身邊人想要一下子拿住他自然是不容易的,可到底寡不敵眾,經過一番廝殺,到底還是被自己昔日座下大弟子給擒住,猶如喪家之犬被按在了地上,甚至雙手被直接拗斷了筋骨,整個人都畸形地哆嗦在地上。

顏鴻自始至終都未發一語,只是,看著嵩山派的人自己廢了左冷禪的一身武功,又斷去了其筋脈。

“嵩山派已經依照閣下的意思做到了吩咐的事情,此前恩怨也當如閣下所言,盡數了斷!”

顏鴻倒是說到做到,點了點頭,看了看天色,以及其他各派諱莫如深的樣子,再次朗聲道:“大仇得報,此事已了,三日後的喜宴,恭迎各位參加,攪了各位聚會的心思,倒是我等的不對。我教已經在山下集鎮的酒樓客棧定了位置,權當是我教的一派心意。”

至始至終東方不敗都只是默默地靜靜候在顏鴻身畔,看著記憶力瘦弱的少年如今匯聚了萬千光芒的英姿,雙眸中倒映出來的身影如此偉岸而又高大,只覺得整顆心都被注了蜜水似的,甜得很。

三日後,三日後,便是兩人大婚之日!

牽著東方不敗的手,顏鴻與其往轎攆內坐定,見自家愛人這麼一副心醉神迷的樣子,不由得伸手捏了捏其臉頰,見對方對自己的動作無動於衷,不由得低頭用牙齒輕輕地在粉嫩的臉蛋上啃了一口,被這個動作驚回了神思的東方不敗忍不住眉眼含著幾分甜蜜又抱怨地斜了顏鴻一眼,嘀咕道:“三日後便成親,你可不能在這個時候亂來。”

明明兩人早就已經有了夫妻之實,可對於即將到來的婚禮,東方不敗還是忍不住滿心期待,再加上,今日在武林群豪面前當眾發出了邀請,東方不敗自然更加希望自己同顏鴻的成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