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海洋,只是……

陸海洋是自己打車回來的,目光迷離,並滿身酒氣,顯然醉得不輕。

一進屋,他便直接癱倒在沙發上,沉沉睡去。

白靈心疼兒子,捨不得叫醒他,想要上樓去抱被子,讓費盡心神的兒子好好睡個安穩覺。

陸天運卻十分失望,在他的觀念中,作為男人,你可以喊苦喊累,也可以猶豫不前,然而借酒消愁這種事卻是最最要不得。兒子不會是因為從小順風順水,沒經過什麼大的挫折而就此被打垮了吧?

想到這裡,他再淡定不得,順手抄起茶几上早已冷卻的茶水,一股腦都澆到了陸海洋的臉上。

隨著白靈驚慌失措的尖叫以及宋世勳、白月的面面相覷,沙發上原本人事不知的陸海洋竟然“額”的一聲,勉強睜開了眼。

他曲著眼,目光呆滯地望著面前正握著茶杯的陸天運,顯然還未明白剛才發生了什麼,不過手已下意識地向臉上、眼上抹去。

“白月趕緊的,找毛巾給海洋擦擦。你這死老頭,好端端的,這是發什麼瘋呀真是……”白靈一邊手忙腳亂張羅著,一邊十分不滿地嘮叨著老伴兒。

誰曾想,素來溫順的陸天運這一回竟然意外爆發,一句“閉嘴”呵斥地氣勢十足,白靈臉色一變,當時就怔住了。

“陸海洋,給我起來,立刻!馬上!”老頭子的聲音不高,語氣卻是毋庸置疑的堅決。

陸海洋直著眼睛愣了幾秒,終於醒過悶兒來,手上一使力,撐著沙發坐了起來,“爸,媽。白月……世勳?你們怎麼都在這裡?”

不等別人搭話,陸天運已皺起眉頭,“還問我們為何在這兒?那你呢?這一天一夜,你又去了哪裡?喝得爛醉如泥,一身臭氣,丟不丟人?”

“我……”酒精的作用尚在牽扯著神經,陸海洋剛剛張口,便痛苦地扶住頭,口中禁不住呻吟一聲。

白靈在一旁看得肉疼,又不敢貿然多話,只得輕輕嘆口氣,給白月遞了個眼神後,轉身去廚房準備醒酒湯。

陸家沒有兒子,白月又自小父母雙亡,在陸家權作親生女兒一般養大,其地位甚至比陸海洋有過之而無不及。白靈心中清楚,此時能夠出面為陸海洋化解的,大概也只有她一人了。

而白月顯然和姑姑想到一處,待白靈轉身離去,她便湊上前來,指著陸海洋的鼻子,一臉怒其不爭的悲痛,“姑父說的是,表哥你到底怎麼回事,知不知道現在什麼形勢?連我都知道,分秒之間,局勢便可能天翻地覆,你竟然還有心思玩失蹤,一天一夜啊!你說,你是不是退縮了?公司,你是不是不要了!”

小姑娘一番話說得慷慨激昂、義憤填膺,所以被她擋在身後的陸天運並未察覺到她擠眉弄眼,明裡暗裡的那一套。

陸海洋此時的意識已恢復大半,見狀,立時積極配合,眉頭擰地彷彿能滴出水來,“公司是爺爺、爸爸和叔叔們的心血,我怎麼可能不要!如果真的可以那樣容易就放棄,我當初也不會答應和嶽歆怡……”

此言一出,整間客廳內立時安靜下來,所有人的表情都變得小心翼翼,又帶著諸多的無語。

良久,隨著老爺子陸天運的一聲嘆息,幾個人終於活了過來,白月衝陸海洋眨眨眼睛,繼續問道:“那消失這麼久,幹什麼去了總得和大家交代一聲吧。你是沒看到,你不在的時候,姑姑姑父都急成什麼樣兒了!”

“嗯,跑去喝酒讓大家擔心確實是我的錯,不好意思讓大家擔心了。”陸海洋十分誠懇表示了自己的歉意,隨後又解釋道:“當時離開邱名山那裡後心情不好,不知怎麼就走到酒吧了,哎……總之,我保證,絕對沒有下回了。”

他一個保證說得信誓旦旦,可其他人的注意力卻完全沒在其上。

“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