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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無比幼稚的情話;他便開始不自在;連說話的語氣也會變得僵硬。
他忽地逼近,居高臨下,一手輕輕勒起我的下巴,高高抬起,迫使我正視他的眼睛——那冰冷如同大海的目光裡,醞著一股深不見底的風暴,瞬間將我捲了進去,也洩露了他的情緒。
他幾乎惡狠狠的開口:“你以為我就能忘記?忘記你所帶來的痛苦,忘記那段噩夢般的過去,忘記張筱的死?”
我以為自己的心早就死了,原來還沒有,淋漓的痛楚到了極致卻是一種說不出的瘋狂快感——七年了,他竟然還是這麼以為。
對他來說,那只是一段噩夢般的過去?
是的,我們都無法忘掉。只是我忘不掉的,是與他在一起的每時每刻,不管痛苦的,還是幸福的,而他念念不忘著的,全是仇恨。
我們彼此都只記得那段往事的對立面——我記得愛,而他只想起恨。
也許從始至終,都沒有過公平二字,所以他可以肆無忌憚的羞怒我,打擊我。
“沒有關係,宗晨,”我笑了起來,“你忘不掉,你恨,那是你的事,可對我來說——做不到,我只能記得那些好,那些美好的過去,一點一滴,都跟刀刻似的,很愚蠢是吧——有什麼辦法,就算你再劃上幾刀,也沒用。”
彷彿被暫停的畫面,他忽然沉默下來,緩慢而無意識的放手,之前的銳氣驟然消失。
長久的靜默,久到我以為眼前的一切都是幻像。
“沒有用的——簡淺,忘不掉又怎樣,你可以——你應該,不,一定要——重新……”,他忽然將那條散發著清香的毛巾塞到我手裡,低聲咒罵句,“該死的。”
然後他就走了,還沒說完這句莫名其妙的話,就走了,步子邁的很大很急,甚至,有些狼狽的,逃似的離開。
同樣潰不成軍的,還有我。
森林忽然消失,濃霧散不開,我迷失方向。
無處安放的記憶
那些回憶就像烙在孫行者腦袋上的緊箍咒,而我們就是彼此的咒語與經文,只要一見面,便天雷地火,不得安生。
這個糟糕的週末。我生病了,請假,在床上躺了三天四夜,睡得昏天暗地。
電話鈴經久不衰,我不得不爬起來。
“淺淺啊……”是頭兒。
“恩?”
“那個……”她難得欲言又止。
“……有話直說。”我打了個呵欠,又犯困。
“宗晨說——想和你談談。”
我呵欠未打完,硬生生梗住,又吞了回去。
約在星巴克。
他進來時,我正靠著窗發呆。
夕陽落山,跳躍的金色帶著火燒雲,燃燒了半邊天。
“簡淺,你好。”他抿著唇,和我客氣的打了招呼。
宗晨穿著絲質的深灰襯衫,與水紅色領帶甚是相稱,水晶袖釦恰到好處,簡潔,英俊,細節也堪稱完美。
他要了咖啡。而我面前的咖啡是擺設——胃對咖啡過敏,一喝便疼。
他直奔主題,遞過一份合同,客客氣氣:“簡小姐,我們做個交易。”
“交易?”
宗晨拿出一張照片。
我不解。
他目光灼人,許久,才淡淡開口:“你不認識他?”
“挺好看的——可我不認識。”
他若有所思的看著我,不緊不慢的開口:“他叫衛衡,二十九歲,職業醫生——也是我的情敵。”
“然後呢?”我挑挑眉。
“我認為你對他應該有興趣。”他一語雙關。
我知道他看起來像什麼了——惡魔。
“哦,”我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