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兵鑄局就做不到這一點,他們打造出來的鐵劍,在劍刃與劍柄的規格上存在這一定的差異,有的劍刃稍長、有的劍刃稍厚。這不奇怪,因為兵鑄局的每一把鐵劍,都是由不同的一組工匠們單獨打造出來的,因此必定會存在差異。

可冶造局的這批鐵劍,竟做到了在這方面幾乎雷同,這意味著什麼?

“所有冶造局鑄造的鐵劍皆是如此麼?”李鬻壓低聲音問道。

庫部司郎陶濉嘆了口氣,重重點了點頭。

見此,李鬻張了張嘴。卻又無聲地將其閉合。

很顯然,這必定是因為冶造局的人想出了量產鐵劍的辦法。就像當初那夥人量產蠟燭一樣,唯有用相同規格的模子所熔鑄出來的鐵劍,外形才會幾近等同。

可鐵器不是蠟燭啊,冶造局的人究竟是怎麼做的呢?

儘管李鬻苦思冥想也猜測不透,但事實擺在眼前,容不得他不信:冶造局。已掌握了鐵劍的量產技術。

這可是一則了不得的訊息,畢竟,冶造局若能產量鐵劍,那麼,自然也能量產刀槍劍戟等別的武器。其中差別並不大。

這對兵鑄局來說,可不是什麼好訊息。

李鬻覺得自己有必要親自走一趟垂拱殿。

想到這裡,這個老頭二話不說便直奔皇宮而去。

此時,冶造局後來者居上的訊息,亦由無孔不入的內侍監傳到了垂拱殿,當得知冶造局僅花了四十日工夫便徹底在鐵劍的鑄造上超過了兵鑄局,這讓新任的中書右丞馮玉目瞪口呆。

認賭服輸,他只好拿出三十兩銀子,分別輸給魏天子,以及藺玉陽、虞子啟兩位同僚。

平心而論,中書臣品秩位比侍郎,但影響力甚至要比尚書品秩的官員還要大,這三十兩銀子,對於馮玉這等大臣而言不過只是小數目而已,可問題在於,輸了錢是小事,莫名其妙地輸了,這才是關鍵。

“微臣實在不明白,兵鑄局怎麼就輸給了冶造局呢?”

見馮玉滿臉困惑地發問,魏天子與藺玉陽、虞子啟三人心中暗暗好笑。

說實話,他們當初對冶造局也不是抱持著十足的信心,但是他們很清楚趙弘潤的鼓搗勁,這位肅王殿下,時常會鼓搗出一些足以讓人顛覆原先觀念的東西來,比如,前一陣子擠跨了國內大大小小蠟燭工坊的蠟燭模具。

但是此時此刻嘛,在馮玉這位“後輩”面前,藺玉陽與虞子啟作為垂拱殿的“老人”,自然要擺出一副吾早已看破一切的面孔,讓馮玉不由得感覺這兩位前輩同僚果然是“深不可測”。

玩笑歸玩笑,該提出的,藺玉陽與虞子啟還是要提。

這不,在收斂了笑容後,藺玉陽立馬向魏天子言道:“陛下,冶造局在這個賭局中贏過兵鑄局,足以證明肅王殿下的才幹,可是……兵鑄局日後又該如何自處呢?”

他說得很隱晦,但魏天子自然明白他所想表達的意思。

的確,兵鑄局的立身之本,在於替國內的軍隊鑄造武器裝備,可若是他們的鍛造能力被冶造局追趕居上,那兵鑄局還有什麼存在的意義?

“臣以為,冶造局必定是採用了鑄造鐵劍的新工藝,臣建議,請冶造局教會兵鑄局新工藝,以提高兵鑄局的鑄造能力……”

“……”聽了藺玉陽的話,虞子啟微微皺了皺眉,未等魏天子開口,便搶先一步說道:“陛下,臣以為藺大人所言不妥!……冶造局改良了新工藝,其功勞在冶造局。平白無故叫冶造局將苦心研究的心血白白教會給兵鑄局,這豈不是為人做嫁?若陛下不顧冶造局的心血,恐不能服眾。”

“虞大人這是說的哪裡話?”藺玉陽轉過頭來,皺眉說道:“冶造局如今同時在博浪沙與祥福港兩處建造、擴建船塢港口,同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