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契緘默著的兩個人,似乎在各自思索著一些問題,表面上卻又表現得好像什麼也沒有發生,都不想給人看出來,而掩飾不住的,始終掛在臉上,讓人輕易就讀懂了。

簡單的午飯過後月若在一間小屋裡看沈婦做一次而粗糙的繡活,新組成的兩母女話並不多,月若眼睛看著,卻心不在焉,偶爾輕微嘆息,沈婦也不好問。

想向太子懇求赦免月若的沈老伯一直找不到切入的時機,夏侯凌更不想和人交談,那顆被表皮包裹住的心,從未如此疲倦過。

這一日,安靜極了。

直至夜幕降臨,繁星和深藍的天幕將大地包圍,安眠沉睡的時刻,月光曬得牙白的房門被月若輕輕推開,依然優雅的提著她略長的裙襬,以一種不會吵到別人的姿態,輕盈的慢步到院門邊,同樣輕聲的開啟,再掩好離去。

整個過程極輕,連屋簷上鳥巢裡的鳥兒都沒有驚擾,她就像一道白色的幽影,踩著月光緩緩飄了出去,不快不慢的速度來到了白日陪夏侯凌洗澡的小溪邊。

這裡依舊溪水環流,發出悅耳清明的聲響,那樂曲般的溪流聲流轉在吹著幽幽清風的山間,響徹整片遼闊的天際。

站在一塊圓又大的石頭上,閉著雙眼的月若深深的,有些貪婪的呼吸,吐出來的,彷彿都是沉重。

你會放過我嗎2

沈婦收拾了一間小屋作為月若的房間,雖然簡陋了些,但規制得有模有樣,看上去便是鐵了心要留下女兒的證明。

瞥了那名為‘月若的新房間’的屋子,夏侯凌未發表意見,更沒有說什麼時候要離開之類的話,弄得沈氏夫妻心裡焦躁不已又不敢表現出來。

新認的乾女兒淡定極了,脖子上的殷紅的吻痕清晰可見,不知道和太子獨處的時候發生了何事,她自己隻字不提,跟她搭話倒也笑著應和一兩句,根本看不出什麼倪端。

默契緘默著的兩個人,似乎在各自思索著一些問題,表面上卻又表現得好像什麼也沒有發生,都不想給人看出來,而掩飾不住的,始終掛在臉上,讓人輕易就讀懂了。

良久,她才睜開醉人的雙眸,看到眼前月色景緻,嘴角自然一笑,伸手想要抓住飄在身旁熒光點點的螢火蟲,而後仰頭望著天空,那抹修長的身影,看起來,也是安靜淡然的,沒有半分造作扭捏,那樣美好。

從沈家院落一直尾隨在月若身後的夏侯凌,站在遠處,不自覺對著那清淡的背影,看到醉。

她的背影看上去是那樣簡單,純白無暇如同一塊沒有雕琢過的美玉,因為沒有被磨稜去角,所以才能很輕易的把最直接的一面表現出來。

而這種時候是不多的,讓夏侯凌看到,也是第一次,她閉著雙目,恣意盎然,神態自若,彷彿融入了周遭,更享受著來之不易的坦然時光,彷彿白日裡的任何時刻,她都為自己織造了一層厚厚的繭,蜷縮在裡面,對所有都不聞不問,亦提不起興趣。

只有到了入夜時分,人聲不再沸騰,生靈寂靜,歸於安然,這個時候才是屬於她的,所以破繭成蝶,幻化成白色的精靈,來到一方淨土獲得片刻安寧,清風山林是天然的屏障,為她隔斷了紛紛擾擾,在這裡,她可以做一時真正的自己。

你會放過我嗎3

月色盎然,深藍的夜幕中隱約閃耀著點點星的餘輝,縈繞著月光,在溪流和中間的水潭中泛出粼粼的閃耀,發出綠色微光的螢火蟲星星點點的飄著,一個白衣女子就置身其中,並未與那些自然之物形成對比顯得突兀,而是完全的融入了進去。

遠遠站在一旁的夏侯凌不敢輕易出聲驚擾,見到這美輪美奐的畫面,他甚至有點懷疑月若不是人,而是……掉落在人間的妖精。。。

目不轉睛的望著那道修長的背影,罩著淡淡的藍色光芒,患得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