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趕來,見劉恆欲行禮。劉恆揮手製止,便安排一應事務。

圍觀的人見無好戲看,便盡數散去。那女子對我二人再叩頭道:“公子大恩,奴家必當終身為報。安葬好父親,奴家便自會去府上謝恩。”便隨著他們去了。

我仍坐在地上慪氣。劉恆陪笑蹲於我身旁道:“我哪裡又惹你生氣了?快快起來,莫要著了涼。”欲拉我。我摔開他的手,自行向府中走去。

到了府上,我便鑽到自己房中,不理他。

劉恆跟進來,陪笑道:“你倒是給句痛快話,若真是我錯,我賠罪便是!”

我看他一路陪笑,氣也消了一大半,便道:“那男子明明乃市井流氓,你卻與他套上了交情。”

他笑道:“我說為何生氣呢!與人為善也無不好!”

我道:“好也得看是對誰好,他明明是看你氣度不凡,怕你出身高貴便阿諛奉承起來。你倒好,反倒與他謙遜上了。”

劉恆嘆道:“你不見他帶那些隨從,你我僅有二人,若當時衝突起來,吃虧的定是我們無疑。我倒無他,萬一傷到你即使回頭將他們斬首也不能彌補。你這才好了沒幾日,自是想以委屈換你平安。”

我一聽,才知誤會他甚深,不由慚愧起來。

他見我不好意思了,笑道:“你這女子總是小肚雞腸,好了,今日之事誰也莫要再提。不過,你可想好如何安置那女子?”

我道:“給她點錢財,讓她自由過日子去吧!”

劉恆捏我鼻子道:“你啊,真是聰明一世,糊塗一時,她若自己能過活,怕也走不到今日。一孤單女子在外漂泊本已不易,更何況還有幾分姿色,若要再被居心叵測之人窺到,怕是萬難有今日之幸。倒不如今日讓那男子帶了去,也是個小妾婢女,倒也比落入風塵的強。如真有那一天,看她生性也剛烈,必是無活路可走了,你這是救她還是害她?”

我嘆氣,劉恆說得太有道理了。我自己是現代人,認為最重要的是自由,認為只要給了她自由,她便是幸福了。可這是在古代,女人的絕對自由便是更大的危險,她無依無靠,如何在這世界生存?看來對於古代的女人來說,自由遠沒有一個避風港灣來得重要,哪怕是為奴婢。

我起身向劉恆行男子鞠躬之禮道:“多謝代王點撥,真是如煙想差了。”

他笑著看我耍寶,道:“幾時變得如此謙虛了?今日原本答應給你買三個物件,正好還差一件。我看這女子倒也伶俐得體,應是讀過幾年書,送你做隨身丫頭吧。即便他日你不在府中,她也是你的人,生死由你。”

我愣!好個生死由我!輕賤的生命啊!罷了,這不是現代,劉恆也足夠仁慈了,便謝了劉恆。

劉恆走後,我一直沒有換衣服,呆呆地坐於榻上思索著:這一個不小心又多了份責任。我在這代王府中已是萬分小心謹慎,好在薄姬劉恆對我倒也甚好,此時再多這麼個丫頭,我便又要多操一份心,以後做點不顧生死的事還要想著跟著自己的她,鬱悶……

想著想著,不覺已到黃昏,丫頭進來道:“代王送小姐一個丫頭,不知小姐如何安排?”

我懶懶地道:“喚進來。”

小丫頭帶那女子進來便退出,屋中僅剩我二人。那女子叩頭道:“多謝公子大恩大德。”

我揮手著她起身,問:“你叫甚名字?”

那女子道:“奴家姓張名菁。”

我問:“可識字?”

那女子道:“隨父親習過幾年。”

()

我問:“看你似是讀書人家女兒,怎生落得這步田地?”

那女子道:“奴家乃濟北郡人氏,父親乃一介讀書人,教授村裡孩童習字,家中雖不富裕但亦有盈餘。去年夏日,家鄉